想起那段经历,又让她痛得无法呼吸,低下头,惨淡地勾起了唇角,回了句:“那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离开的。”
他站起来,身后是大片雪花落下作为背景,嗓音就更显得寒凉了。“小菀,不管怎么说,我是个不合格的丈夫。”
说完的一刻,他的双手已搭在了乔菀的肩头。
她摇头,否定了他的认知。在她心里,黎子谦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要不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她怎么可能遇到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下一秒,黎子谦没等她回答突然俯下脸攫住了她的唇。浓浓的咖啡香灌进她的唇,她没来由地往后退了几步。
黎子谦脸色微微一变,眉头轻轻蹙起了一瞬,突然问了句:“时间会冲淡一切情感,我们分开这么久,你的心有没有是不是已动摇?”
她一愣,半天说不出话来。兴许是刚才于柏徽的突然离开影响了情绪,她才会躲避黎子谦的热情,总觉得如果回应,对于柏徽的内疚便会更加深一分。
然而,离开的那个名字蓦然划过耳际。
他的嗓音因不安而更加低沉:“于柏徽,为什么会和你在一块?难道他已经走进了你的心?”
他皱着眉,担心害怕,迫不及待从她口中听到否定。
乔菀闻言,猛得抬眼,却似有重东西哽住了喉:“他……”
黎子谦深凝了她一眼,心脏又片刻的不舒服,但最后还是用和乔菀的种种回忆来给自己信念。
他站在原地,良久后开口说了句:“好了,你应该累了,休息吧。”
乔菀抬眼时,巧妙的将话锋一转:“黎子谦,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还有那天,你是怎么逃出来,还有,我摔车那天,出现的人是你,对不对?”
他浅浅一笑,手掌不动声色抚过乔菀的发,宠溺地盯着她:“还和以前一样,你的问题好多。既然你想知道,有些事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乔菀虽不说话,但是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黎子谦没办法,严肃地回了句:“赵叔,是姓斬的兄弟。而于柏徽,是赵叔的亲侄子。”
她闻言,瞳仁略显不安:“于柏徽,他没有家人啊?”
黎子谦的大手勾住乔菀的腰肢,将她揽到床上坐下,低柔地告诉她:“这件事我是无意中知道的,所以我不清楚于柏徽那时候为斬叔做事情并且隐瞒了那层关系,是出于什么目的。”
她摇头:“我听不懂。好复杂。”
黎子谦的眼光变得暗沉:“的确,这种复杂的思想是你不该触及的。”
乔菀轻轻皱眉:“所以你才没来找我?怕我卷入其中?所以那天你出现了,却不想让我跟着你面对这些?”
她的疑问一层比一层高。
他淡淡应了声:“嗯。”
长长的睫毛垂下,思索了一瞬,她又问了句:“如果照你这么说,赵叔突然来岚城,又是为了什么?”
黎子谦没回答,因为越到后面,总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里,有不清楚的地方,但是这个至关重要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怎么样都无法猜出来。
拍了拍她的肩膀,颀长的身子立起来:“早点睡吧,别想了,今天我睡沙发。”
乔菀一惊,立即低下头。
黎子谦真的懂她,再不可能有人像他这般懂她了。只是,她的眉头还是深深锁了起来,于柏徽临走前的后半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静静躺在医院的付景年,终于睁开了眼睛。视线从模糊到清晰,脑海中闪过太多片段,记忆最后停留的地方是黎子谦的婚宴场……
……
今晚,是个不眠夜。
乔菀原本是个简单的人,装不下什么阴谋诡计,也不懂什么商场浮沉。
而现在,她着实变了。变得越来越复杂,经过脑海的话总是忍不住掂量掂量其中的分量。
她侧目,凝着沙发上躺着的男人,心里就像打翻的五味瓶。其实她很想紧紧抱着黎子谦入眠,贪恋他的气息和身体。其实,她有问不完的问题。
但这些想法全被于柏徽的那个背影打散了,桌上,于柏徽买来的饭菜还没收,静静躺在那儿。她实在没办法蒙着良心只顾自己,那个人虽不在,可乔菀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自在。
分离了这么久,没想到第一个晚上是这样过来的。空气,安静得太让人难受。
房间很暗,只有微弱的星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过来。
黎子谦说的话,让她沉思了好久,试想如果赵叔和于柏徽有一层亲戚关系在,却隐瞒下来,曾经在斬叔身边,又和黎子谦成了兄弟,之后反目,原因模糊。
再来,回到岚城之后,黎子谦婚宴上,于柏徽当时所有反应到底是他不知情,还是……早就知道一切会发生?
所以在那个时间点,他才会恰逢时机地拉她上厕所?然后撇下黎子谦带着她顺利离开?假如他事先知道那里会发生那一切,依着于柏徽对黎子谦的恨,为什么又把打晕的黎子谦母亲带出了那里?
还有那个通道?安排在女厕,又是为什么?当时他脸上的反应都是演戏吗?
她不敢猜!
起初,陈爱的死,白苏月的死,老岳的死,无形中都在暗示着黎子谦。可黎子谦大可捅破那层窗户纸,然后让警方彻查沈若天,于柏徽,甚至是赵叔和斬叔的真实身份,结果了那么多条人命的凶手,难道不该绳之以法吗?
只要来个突然袭击,他们一个都跑不掉。可黎子谦似乎从来没有这重想法,这究竟是为什么?从一开始,乔菀就觉得黎子谦似乎在保护着什么。
他曾经提过要去美国,那个国度,又隐藏了什么故事?到底有什么重要秘密,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可他身边不断出现的对手,似乎就从来没有善良过。
黎子谦也没将事情完完整整地全盘托出,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她真的很想帮他分担一些,却每每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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