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下睁开了紧闭的眸子,阎诺眼中,已经是清冷一片,她盯着他,“我从来没有与任何人有过苟且之事,你信不信,就是这样,也不可能会怀孕,这里面……一定有人陷害。”
这一番话,阎诺说的极其吃力,也很冷静。
大婚之日,居然对自己的丈夫解释自己的清白。阎诺想着,嘴角就勾了起来,哭,还是不适合她,因为一个男人,因为一个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男人,眼泪,多么的可悲。
“你,是在跟我解释?”
墨珩扣住阎诺脖子的手,微微的一松。
他承认,他看见她哭时,他很难受,恨不得上前去将她的泪水吻掉,可是,即使是哭,也好过她现在眼中的从容自若,似乎,她看他,就是一个陌生人。
有那么一瞬,他就忍不住想要脱口而出,不是这样的,并不是……他也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他的傻诺儿啊……
现在,她十分平静的向他解释起来,且,并没有一点急切与恳求,就是那么自然的解释,似乎,信不信,随便他,与她无关。
“是。”
阎诺撑住要倒下的软弱身子,淡笑,“国师大人,若无事的话,我想先回去了。”
阎诺的话,犹如一把箭矢,狠狠地刺穿了墨珩的心,但是他却强忍着,微微的侧过头,他原本很想告诉她的,他的诺儿,穿上嫁衣真的很美,竟让他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调整好自己的心悸,墨珩嘴角阴狠,“回去?若本国师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是我的妻,而我,是你的丈夫。”
这话,却让阎诺直接笑出了声,她扶住身侧的木架,脸上的浓妆,显得妩媚而魅惑,下颌微微的一扬,“丈夫?国师大人,您可真会开玩笑,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并没有夫妻对拜,哪里来的丈夫?”
墨珩猛然站起身子,满身戾气,眸子一眯,对上她如此陌生的眼神,心里愈加的发痛却不可言,一抬手,托住她的下颌,冷冷的道:
“是这样吗?没想到,本国师要娶之人,却一早就是残花败柳,你说,若你是我,你会如何?”
似乎恨到极致,他的五指陷入了她娇嫩的肌肤,几欲将她的颚骨捏碎。
剧烈的疼,阎诺已经不知道是心里,还是身上。
残花败柳!
他说……自己是残花败柳……
阎诺悲凉一笑,顿时心沉如铁,心里竟然瞬间平静了下来,“可是,我并非是你。若是,从一开始,最好我就不要认识你,你也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你的出现,我恨透了这样的自己,或者说,越来越不是自己。墨珩,放手吧。”
墨珩依旧托着她的下颌,目光毫无温度,冷到结冰。
“大不了,以后乖乖的当一只折翼的金丝雀。”
墨珩一字一顿,“休想离开本国师的身边!”
话落,阎诺不惧的迎上这双让她眼睛感觉刺疼的眸子,“我可是残、花、败、柳,若全天下之人知晓此事,你堂堂国师大人的脸面往哪里放?”
墨珩眸子,紧紧的锁定着她,目光微动。
他眼角的伤口就赤-裸-裸-的暴-露在外,那般深的伤口,让阎诺不敢直视,只要一对上,她就情不自禁的想起在浴池发生的种种。
他不惜自残,也要让自己走出心魔。
可是,现在呢,他怎么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让她对他,只有狠狠地心痛,还有无尽的悲伤……
也是,墨珩,就是一个喜怒无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