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秋雨那一双温柔的眸子里写满了惶恐。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对于死亡的恐惧是任何生命都无法抗拒的,只是他们往往会忍耐,会强装作不畏惧。
然而木秋雨没有那么的坚强,她成长在封闭而宁静的瑶池,过的是闲适惬意的日子,从来没有踩踏着尸体前进过。
她对于死亡的恐惧无法克制,在她意识到死亡将会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眼泪也从她的眼眸中流淌了出来。
“秋雨,不要哭。”木叶慢慢地说道,看着步凌关的眼眸里充满了愤怒的杀意。
那股杀意如果能杀人的话,步凌关早已化为了无数的碎片,多少条命都根本不够步凌关死的。
步凌关的视线微微一转,他的目光落在了木叶的身上。
“可怜的女孩,没有任何的罪孽,她是未被尘世所玷污的花朵。而你,杀戮早已使得你的双手沾满了血腥,你该死。”
步凌关说着,放弃了无助的木秋雨,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木叶。
木叶嘴角挂着一丝冷冽的笑容,他不是一个在乎自己生死的人,他的世界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只要那一个人还好,哪怕全世界都毁灭,他也在所不惜。
他也曾经想过这是为什么,他最终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木秋雨是他的妹妹,他必须要守护的人。
步凌关皱着眉头,木叶脸上的神情让他很不舒服,尤其是那目光中的神采,他能看得懂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感到了一股出离的愤怒。
他是一个与木叶有着截然相反思想的人。
如果他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那个人甚至比他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但是如果世界面临毁灭,如果牺牲那一个人可以挽救整个世界,他会毫不犹豫地牺牲那个比他性命还要重要的人来挽救整个世界。
这个世界,怎么会比不上一个人重要呢?
一个人,怎么能比一个世界还重要呢?
这个世界之所以这么混乱,这么没有秩序,到处都是血腥,到处都是暴力,就是因为每个人都想着自己,只在乎自己是否得到了满足,只在乎自己是否快乐。
这样的思想是错误的,是需要被矫正的。
他需要告诉眼前这个青年人,他需要有为了众生牺牲他自己福祉的担当。
只要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觉悟,这个世界,距离完美的大光明世界,又还会远吗?
步凌关于是转身,他俯身向了木秋雨。
木秋雨的眼眸里流露出了无限的惶恐,但是她不想认输,她只是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樱唇,鲜血从皲裂的嘴唇中流淌而出,将木秋雨的樱唇染得一片朱红。
步凌关粗糙的手扼住了木秋雨的脖颈,那粗糙的皮肤摩挲着木秋雨细腻的肌肤,微微有些痒,但是更多的是刺痛,哪怕有一阵体温的暖意从那双手上传来,却也无法燃尽木秋雨内心之中的寒意。
她还年轻,她还有着太多的未来,她不想死。
木叶的瞳孔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放大了数倍,他决眦欲裂,喉头深处发出了阵阵愤怒的怒吼,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那一根根囚禁着他的天囚却死死地将他钉在地上,使得他连一丝一毫的距离无法挣扎而起,只是使得创口不断地崩裂,鲜血如注。
首先毁灭对方所珍惜的一切,他才能意识到整个世界的存在。
步凌关的手扼紧了木秋雨的咽喉,木秋雨那脆弱的骨骼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步凌关的嘴角绽放出一丝笑容,而木秋雨脸上的神情则变得有些僵硬。
木秋雨的面庞同样因为窒息而迅速地涨成了紫红色,温柔的眼眸从眼眶中突出而变得有些狰狞,使得那一张清丽的面庞彻底地扭曲了。
如果沈瑕思还在的话,她大概会斥责步凌关又在摧残美丽的存在了吧?
醉不归苦笑着,用一方手绢缓缓地擦拭着沈瑕思嘴角的鲜血,整理着沈瑕思的衣衫。
醉不归慢慢地走向了不远处裙子的遗体,然后抱起了裙子的遗体,走回了沈瑕思的身边。
他把裙子慢慢地放在了沈瑕思的身边,使得两人互相依偎着。
他知道沈瑕思与裙子是多么亲密无间的朋友,分明是沈瑕思带领着裙子走进了地府,但是裙子却表现得更像是一个前辈,是裙子帮着沈瑕思走过了无数的困境。
她们二人的感情深厚就仿佛是姐妹,却更像是母女,裙子就是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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