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她估计会疯掉。
玄铁觉得总裁没有错,错的,是命运。
“总裁,您打算怎么向太太坦诚这件事?”玄铁关心地问。
冷仲谋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黑色风衣下的躯体,仿佛有一股寒冰在他的身体里游走,尤其地冻心。
“我还要再想想。”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被一件事情难倒,他想了几天几夜,甚至彻夜难眠地想,都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处事从来都雷厉风行,果勇决断,可是,这一次,他犹豫了,害怕了,也缺乏勇气。
原因,只有一个。
他不想简沫难过,不想伤害她,不想失去她……
现在,简清月走了,简沫心目中唯一的至亲,已经化成灰,而她还在营里,怀着美好的愿望,那么努力,那么坚韧。
可是,当她从训练营出来,就再也看不见她的妈妈了。
让她承受痛失至亲的苦,冷仲谋于心何忍?
简沫又在半夜从梦中惊醒,她梦见妈妈了。
梦见妈妈穿着白色的纱衣,全身都是血,那么的触目惊心。
她的心跳“砰砰砰”地跳动得利害,这一次,她从梦里哭出了声音,所以也惊动了睡梦中的邵箐箐。
“沫沫,你怎么了?”邵箐箐从床上爬起来,声音有点沙哑慵懒地问。
简沫抹去脸上的泪水,摇摇头,尽量平复心情:“我没事,做恶梦了而已。”
邵箐箐跑到她的床上来,打开她的床头灯,看见简沫发红的眼睛,神情有些怔忡和惶恐不安。
“沫沫,你哭了?你还说没事,你额头上都是汗。”邵箐箐担心地问,拿纸巾帮她抹汗。
简沫抓住邵箐箐的手腕,因为紧张所以身体在发热,眼神里带着慌张:“箐箐,我觉得我妈出事了。”
邵箐箐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这样觉得?你做了关于你妈妈不好的梦吗?”
“我梦见她浑身是血,血染红了她的白衣……”
邵箐箐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她:“沫沫,你一定是这几天操练比较辛苦比较累,所以才会做恶梦的,梦怎么可以当成现实呢,你没听说过,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吗?你妈不会有事的,她过得好着呢。”
她一番安慰,简沫的心才安定了一些,可是,总是惴惴不安,后半夜,几乎没法入眠。
翌日训练的时候,简沫体力不支,晕倒了。
“妈妈……妈妈……”
简沫不知道晕倒了多久,躺在床上,在梦里也不断地喊。
“冷仲谋……仲谋……”
“嗯,我在。”
男人磁性沙哑的声线,如梦似幻地在耳畔响起。
简沫潜意识地吃了一惊,这不是冷仲谋的声音吗?她不是在训练营里吗?为什么冷仲谋会在这里?
难道训练已经结束了?她有没有赢?她有进入前五,成为品尚公司未来的设计师吗?
她记不得了,感觉自己犹如在梦里。
简沫抿唇,努力地睁开眼睛,努力地回想。
沉沉的眼皮终于被她撑开来,惺松盈亮的美眸缓缓地张大,琥珀色的瞳孔里,迷糊糊地映入一个男人的轮廓。
这正是她朝思暮想的脸蛋,她最熟悉的男人。
简沫心头一惊一喜,精神儿全被焕醒过来,她美眸圆睁,眼神迅速澄明许多:“冷仲谋?你真的是冷仲谋?”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豪华的大房间里,装潢的风格跟酒店的一样,说明她依然置身于度假区里,而床边,却坐着她的男人,他一身昂贵的西服,脸带着疼惜的微笑,低头,视线倾注在她的脸上,无限的宠溺。
“没错,是我,怎么,才几天呢?这就不认得我了?”冷仲谋柔柔地开声,边说,边扶她,让她的头枕到他的大腿上。
简沫身体很疲劳,可是见着了他,精神却是好了很多。
连带着身体的力量都回来了。
她抬眼看着他,发现他才几天不见,他脸容好像清减了一些,美眸底下冒出心疼:“冷仲谋,你瘦了,不会是太想念我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吧?”
简沫一脸认真、心疼地问。
冷仲谋性感薄唇微咧,浅浅地勾勒起一抹笑:“是啊,太想念你了,茶饭不思,一听见你在训练时晕倒了,我扔下手边的工作就来了。”
简沫心里甚地感动,有些抱歉地道:“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她实在是坚持不下去,所以才晕倒的。
晕倒的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