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高兴,伯母不过是看我可怜,一个人在国内,没有亲人,所以带我回来这边暂住,您又何必这样恼怒,伤了您们母子间的感情?抑或是,您是在讳忌什么?怕我从简沫的身边抢走你吗?你就对自己那么没信心?还是,对您和简沫之间的感情没有信心?”
冷仲谋半眯起狭长的深眸,眼里透出狡黠,犀利的目光穿透她的心脏一般尖锐,一击即中,只说了短短一句:“欧阳俏丽,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地踏上楼梯。
他一转身,欧阳俏丽整个身子都软瘫下来,刚才跟他眼神对持,仿佛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挖了出来,任他蹂躏,让他看得一清二白的。
冷仲谋上了楼,拐过楼梯转角处。
高大的背影立在一抹娇瘦的身躯前,身上仍笼罩着寒气,在看见她的那一刻,殆散了许多,但是,目光落在这小女人脸上时,有丝意外和异样。
一闪而过的心惊,像是害怕着什么。
简沫立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茶饼,刚才她和封老爷子进了书房,里面的上好普洱没有了,简沫也不习惯使唤佣人,所以自己跑出来,到储存茶饼的小室里去挑了一个。
她拿着茶饼的手有些忐忑地捏着,似乎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盈盈闪闪的棕眸那么的清澈如水,看着他,温柔、纠结、复杂。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听到了她不愿意听见,但却又偏偏听见的话。
原来,他讳忌莫深地不想让她听的话,就是那些吗?
封婧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欧阳俏丽,真的长得像南音?而他那么愤怒,是因为南音的“复制品”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吗?
他是愤怒?还是害怕?
简沫的思绪有些乱。
眼前的高影一下子来到她的面前,他骨节分明的修长双手分别按住了她纤弱的肩膀。
用力,给予她安慰似的,又似乎隐隐在担心着什么,男人英俊而覆盖着未散尽冷意的脸庞,映在她清明深远的琥珀美瞳里,影影绰绰、不可忽视。
看她的目光,透着一丝担心:“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简沫心里发出一道笑。
他是明知故问吗?
她抬起手,将自己软绵绵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
很多话似乎到了喉咙,但又问不下去。
有点魂不守舍了。
心在疼。
千丝万缕的原因,让她的心似乎在绞着绞着的。
不,不能怪他。
怎么能怪他呢。
欧阳俏丽长得像南音,不是他的错。
念念不忘记南音,那是他长情,更不是他的错。
那么,她现在觉得心里难过,觉得伤心,是她的错吗?
为什么他不早告诉她这个事情。
欧阳俏丽长得像南音,所以他才对她那么特别的,对不对?
特别到哪怕欧阳俏丽亲了他,他也不推开,他也无动于衷,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