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
上官滢滢看了看冯嘉靖的背影,有些踌躇。
剑影忙凑近过来,在她背后低声道:“还不快去?!要三爷过来拖你啊!”
上官滢滢一震,忙跟了上去。
她的两个丫鬟也要跟上去,却被剑影叫住了,道:“有我们三爷,你们担什么心?”
再说这个坊市现在确实不能放下人进去,除非是本来就住在坊市里面那些达官贵人家的下人。
两个丫鬟只好停下脚步,在大车旁踮着脚盯着上官滢滢跑去的方向。
那边的两个玄甲士兵见冯家来了,忙给他行礼:“冯国公!”
冯嘉靖点点头,“我要进去一趟。”
那两个玄甲士兵忙打开栅栏门。
冯嘉靖回身看着上官滢滢,目光有些不耐,“我还有事,你快点。”
上官滢滢眨了眨眼,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进了西城坊区。
一走到西城坊市里面,就如换了个世界。
这里道路宽广洁净,街道两边都是高屋大宅,亭台楼阁,庭院深深,沿街挂着的红绸和灯笼也分外精致漂亮,和别的坊区确实非常不同。
上官滢滢一路走一路感叹,很快跟着冯嘉靖来到离西城门不远的地方。
西城门前有一大块空地,这里是离西城门城楼最近的地方。
等晚上顺宏帝来与民同乐的时候,这里是最接近他的地方,抬头就能看见城楼上的皇帝。
空地上用炭笔画了数个方格,有的写着字,有的没有。
上官滢滢仔细看了一下,大概写了字的,就是已经被人占了,没有写字的,就是还空着的。
她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忙对冯嘉靖道:“冯大人!您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帮我去占个空位置吧!”
冯嘉靖的脸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很是不悦,但是并没有说一句反对的话,而是大步走到那边负责登记发牌的地方,对那里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里的人当然是应之不迭,弯着膝盖将一个竹牌塞到冯嘉靖手里。
冯嘉靖点点头,转身走回来,将那竹牌递给上官滢滢:“拿着,晚上中间那块地就是你的。”
上官滢滢笑得眉眼弯弯,从冯嘉靖手里接过竹牌,又跑去看着衙差在最中间的那块地上用炭笔写上“上官”两个字。
她一边看,一边赞叹,还拿出一块碎银塞到那衙差手里,笑着说:“您拿去打酒喝。”
那衙差知道她是跟冯嘉靖一起来的,忙道:“不敢当不敢当!”不过碎银子还是接了。
上官滢滢将那竹牌塞到自己的袖袋里,笑着转过身,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冯嘉靖背对着她,站在她身前几步远的地方。
而在她和冯嘉靖的对面,立着一个面色沉郁、身材高大的戎装男子。
正是几个月不见的司徒炀倾。
他好像刚从北面湖州回来,身上的戎装还没有换,风尘仆仆,白皙的肌肤晒成了小麦色,却更显彪悍。
“冯三表叔,真是幸会!”司徒炀倾瞪着冯嘉靖,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这句话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在湖州两个多月,没想到京城里风云突变,上官滢滢居然又定亲了,而且是冯嘉靖定的亲!
一开始,没人敢告诉他这个消息。
直到前些日子他爹司徒集盛带着人去湖州换防,却迟迟不放他回京城,他才觉得有异,派人暗中打探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因为上官滢滢跟冯嘉靖定了亲……
一知道这个消息,司徒炀倾就在湖州待不住了,反正他爹也去了。他在不在都无所谓了,他就不管不顾,一个人骑着快马跑回京城。
今天刚刚进城,才知道今天正是陛下的万寿节。
他一回来,连永兴侯府的家门都没有进,就去冯家找冯嘉靖,要问个明白。
但是冯嘉靖却不在家,他只好转了出来,没想到没走多远,就在西城门的边上,看见了这俩人!
冯嘉靖微微颔首,云淡风轻地道:“炀倾你回来了,先去兵部缴印吧。”
“缴印?缴什么印?”司徒炀倾虽然在笑,眼里却满是痛楚。
他一步步向冯嘉靖这边走近,脚步沉重,手里拎着马鞭,目光紧紧盯在冯嘉靖面上,“冯三表叔好计策!好谋算!”
司徒炀倾怒极,忍不住长臂一抖,手里的马鞭唰地一声扬天抽响!
上官滢滢吓了一跳。
她想起司徒炀倾以前易怒的性子,还有动不动就要打人的习惯,十分紧张地从冯嘉靖身后走了出来,挡在冯嘉靖身前。
她对司徒炀倾沉声呵斥道:“司徒世子,你冷静点儿!大庭广众之下,你发什么疯?!”
冯嘉靖一怔,忙对上官滢滢低斥:“旁边儿待着去!你捣什么乱!”
上官滢滢也不回头,只是侧着头往后道:“你快走,我来对付他!”
她有功夫,比冯嘉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强多了。至少对抗司徒炀倾,上官滢滢还是试过的。
司徒炀倾见了这一幕,脸都气得扭曲了,恼得将手里的马鞭又抽了一响。冷笑道:“呵呵,大庭广众之下,郎情妾意做给谁看?!滢滢,你给我过来!”
他虎视眈眈地盯着上官滢滢,手里紧紧握着马鞭,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上官滢滢扬着头。毫不畏惧地道:“司徒世子,这里是大街上,还请给我们几家留些脸面。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
“回去?你今天跟我回去,我就饶你们俩!”司徒炀倾朝上官滢滢伸出手,“你要不来,我就告你们上官家一女嫁二夫!”
“你胡说!”上官滢滢气得浑身发抖,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朝司徒炀倾身上狠狠砸去,“我早就跟你退亲了!”
“退亲?我不同意,就不算数!”司徒炀倾看着上官滢滢,眼圈渐渐红了,声音也软了下来:“滢滢,你跟我回去,找我娘亲,我们……”
冯嘉靖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站到上官滢滢身边,对司徒炀倾沉声道:“炀倾,我念你刚回来,不知者不为罪,刚才那些胡话,就当我没有听见,你回家,有话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