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反驳墨小宝的话。
墨小宝:“……”
妈咪,我竟无言以对,女人的心思绝对不在上帝视角之列好吗?
“听着,镯之魂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叶苏浅着重强调了一下,“尤其是你爹地。”
东辰奕一旦知道镯之魂是干嘛用的,自然就会猜到她最后会死。
她真的不想东辰奕为她痛苦,为她难过。
“哦。”墨小宝闷闷地应了声。
妈咪,其实爹地早就知道你会死了,只是他装得太好,你以为他不知道而已。
你们两个这样子,真特么让人心酸。
门外,东辰奕缓缓将放在门把手的手收回,隐忍着,克制着,身体微微发抖。
他们一心一意想要赶紧拿回来的东西,竟然是浅浅的索命符!
浅浅要死的事,到现在似乎一点悬念都没有了。
东辰奕挺拔的身影忽然间有些弯曲,背上像压了千斤重担,让他直不起腰来。
挪着虚浮的步子慢慢下楼,走到秋千上坐着,垂首靠在椅背上,整个人苍凉落寞,神色哀伤。
心痛如刀绞。
他和浅浅,没有一生一世,没有一辈子。
只有三年,短短三年而已。
老天竟真的残忍至此。
得到墨小宝的保证后,叶苏浅安下心来,抱着墨小宝从房间出来透气。
下楼刚好见到刘师傅,刘师傅一见到墨小宝就高兴地把他抱走了。
叶苏浅看着翠绿惹眼的山色风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拂开心头难解的郁结情绪。
转身要回客厅拿水果吃,却瞥见不远处,东辰奕安静地坐在秋千架上,垂着头阖着眼,姿势优雅迷人,神色温和,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一般。
叶苏浅绕了一个圈,蹑手蹑脚地走到东辰奕身后,准备吓一吓东辰奕。
“浅浅,吓人就要有吓人的样子,你脚步声太重了,我想忽略都难。”东辰奕感官极其敏锐。
“你怎么知道是我?”
东辰奕,你后脑勺长眼睛了吗?
“我就是知道。”
她是他心里的一颗朱砂痣,是他深爱的女人,他熟悉她的气息,她的味道,她的动作,她的一切一切。
浅浅,你的事,我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呢?你的心思,我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叶苏浅绕到前面,整个人躺到了秋千椅上,头枕在东辰奕的腿上。
“你不是去山上了吗?怎么一个人跑这里坐着了?”叶苏浅眼眸如水,明亮干净。
阳光透过枝叶,细细碎碎地光点在叶苏浅清雅的面容上跳动着,忽明忽暗。
浅浅,若非我自己发现,你真的打算到死那天才让我知道真相吗?
浅浅,你知道吗?
你让我心疼。
东辰奕的手轻轻地抚着她脸颊上的皮肤,心脏随着细碎的光点轻颤,跳动,窒息般痉挛,心痛苦得无处安放。
心再痛,东辰奕俊美的面庞上也始终是淡淡的微笑。
“去山上转了一圈感觉特别累,就回来休息了。”东辰奕微微仰头,用老年人的语气说,“人老了,当爹了,身体不如从前了。”
“你这话可别让刘师傅听见,要不然他肯定鄙视你,他都不敢说自己老。”叶苏浅握住东辰奕的手,感觉他的手特别凉,“奕,大热天的,你的手怎么这么冰?真的生病了?”
叶苏浅赶紧摸了摸东辰奕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好像差不多,好像没发烧啊,那手怎么这么凉?
东辰奕故作严肃,一本正经:“对,浅浅,我生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求亲求摸求抱求暖床,睡一晚我就百病全消!”
浅浅,我真的病了,你就是我的病。
爱你如疾,药石无医。
这病,余生恐怕都好不了了。
叶苏浅一听东辰奕这话,知道他没事,哭笑不得:“你说话就不能注意一下影响吗?”
这么羞耻的话,居然说得如此自然,被人听见了多难为情。
“不能。”
叶苏浅懒得接话,不想和他斗嘴,每次斗嘴都被他的无耻打败。
“提前跟你报备一声,明天我要去C市。”
“跑那么远?”
“是的,明天我要干一笔大买卖。”叶苏浅握拳,“C市不久前发生过一次矿难,死了三十二个人,但这个消息被矿山老板和人联合压下了。这三十二个人都来找上我,许的是同一个心愿,让我替他们讨回公道,并且拿回他们的死亡抚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