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陆压面前,冷冷问道:“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陆压点点头,“生死有命……”接下来的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风珈已经将手里的长剑以极快的速度刺入他的身体。陆压一愣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浮现青色。他只是挑眉,不知所以的看着风珈。
“珈儿……”风夫人惊叫,放开风老爷的尸体,几步跑到风珈面前,将满身是血的她紧紧抱住。慌慌张张的后退几步,直到退到窗前方才停下。窗户前还有几具尸体,她也顾不得害怕。只是惶恐的看着陆压,生怕下一秒他会从她手里抢过怀里的风珈。
三人对峙,其实也没有多久。陆压率先收回目光,他低头垂眸,插入身体里的那柄剑离他心脏很近,他可以感觉到心脏缓慢跳动时贴近那冰冷剑锋时微凉的冷意。唇角有细细的血丝溢出,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冷笑。白皙削瘦的手指修长有力,五指缓缓落在剑柄处,握紧而后缓缓抽出来。
“小狐狸,这痛我会铭记。以后屠青丘时,我便无需手软。”他一直没有看风珈,淡漠的语气似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锋利的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直到整柄长剑都抽出来时他已是大汗淋漓,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打湿了他的头发胸口血流不止染红了大片的衣衫。
“回去吧!”他漫不经心起身,“官兵快要到了。”
话音刚落,楼梯间已经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风夫人抱紧风珈紧靠窗户紧张地盯着楼梯间,一队官兵持兵器匆匆赶来。她的心提到嗓子眼里,抱紧风珈的手不由自主的又加重了几分。
“娘,我们回家!”风珈软软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
“陆公子。”风夫人紧张悲恸道:“您大人有大量,珈儿年纪小不懂事,求您不要和她计较。”
陆压眉目更加漆黑,挑眉等着风夫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风夫人不舍的看着风珈,“求您以后护着珈儿长大,我愿意将风家所有财产拱手相赠。”
“风夫人,走吧!”陆压懒懒一笑。“这里没人需要你死。”说罢率先朝楼梯处走去,那些官兵像看不倒他们似的,在他们身边来回走动,却没人上前询问。
“娘,走吧!”风珈搂着风夫人的脖子,偏着头一直注视着陆压的背影。风夫人不想这么撇下风老爷,目光落到他倒身的地方时,那里他的尸体不翼而飞。还来不及惊慌,风珈给她解了疑惑。“爹已经回家了。”
风夫人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知道这一定是陆压做的,那一剑插入他身体,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若是常人恐怕早就死了。她抱着风珈跟在陆压身后急匆匆的朝风宅赶去,这一切就像一场梦,她多么希望自己只是在梦里未醒。
刚靠近风宅,她便看到风宅大门洞开,一群仆人脸上慌慌张张,见着她连忙迎了上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话还未说眼泪就已经落了下来。
陆压懒得理会这些事情,自个回了后院,关上房门。至此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见他出来,旁人也打不开这扇门,众人纷纷揣测,却无人可以给出一个答案。
风珈一天天长大,依着未丢失的记忆,她自己偷偷修习了一些简单的法术,想尽办法却联系不上青丘,她知道这一切都与陆压有关,是他阻隔了一切与青丘联系的方式。
转眼间十年已过,她长成了一个俏生生的长衣小姑娘。面容生得俊,来她家求亲的人络绎不觉,不过一一都被她拒绝,也因此得罪了一大帮人。
这些矛盾终于在她十五岁生日那天晚上爆发。
风夫人请了一些亲朋好友替风珈庆祝生日,整个风府红灯高悬,全部都沉寂在一片喜气洋洋中。突然门外来了几方人马,他们蛮横的撞开大门,各自带着家丁一路飞横跋扈打砸而来,他们都是当地有钱有权的世家子弟风府家丁不敢得罪,便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路到大厅。
大厅里风珈被诸人围在中间,一身红衣衬得她眉目如画,神采飞扬。走在前面的几个世家公子第一次见如此盛装打扮的风珈,一瞬间惊为天人。不过片刻之后便兴奋吆喝自己带来的家丁一拥而上,欲直接抢了风珈。
顿时整个大厅里乱作一团,风珈柳眉倒竖,命人护着自己的母亲,自己则从一个家丁手里抢过一柄长剑。顾不得风夫人在身后惊呼自个钻入混乱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