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让自己触碰过的他的脸颊,在连翘心里,那张脸便是神圣之地,只能看着不能靠近。可是今夜她鬼使神差的想要摸摸看,这个男人是不是和普通人是一样的。
还不等连翘的手靠近,纪长情便突然睁开眼睛,一双如猎鹰一般的眸子紧盯着连翘看,吓了她一跳。连翘惊慌失措的收回手,呐呐的开口,“皇上,您没睡?”
“不然你以为呢?”纪长情冷淡的问道,看着连翘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眸子迸射出一阵冷冽的光,看的连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由的裹紧了身上的棉被。
连翘不敢和纪长情对视,只能仓皇的将目光转移到别处,半天才轻柔的说,“嫔妾只是惦记皇上是不是安睡,没有其他意思。”
“恩,朕知道。”纪长情淡淡的开口,伸手在连翘脑袋上轻轻拍两下,才闭上眼,“睡吧,夜深了,明日朕还有事。”
连翘闻言,乖巧的点点头,“是,嫔妾这便睡。”回答完纪长情,连翘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很快就传来连翘均匀的呼吸声。
纪长情睁开眼,盯着天花板,迟迟无眠。按道理说,连翘这样乖巧柔顺的女子正是他需要的,为何他心里骤然空出一大块儿,总觉得哪里似乎少了点什么,错愕的让他有些不习惯。
只是一转眼,天便亮了。他一夜无眠,身边的人倒是睡得香甜。
纪长情起身,身边的连翘直接就醒过来,揉了揉怔松的眼睛,看到纪长情的脸,便赶紧挣扎起来,跳下床取来他的朝服,三下五除二的帮着纪长情换上,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她也努力睁着眼睛帮他收拾衣衫。
“你不必起的这般早。”纪长情淡淡的开口,似乎是在无奈。
连翘摇摇头,“嫔妾是皇上的妃子,这点事自然是要嫔妾来打理的,皇上您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出门就好。”连翘微微一笑,手指在纪长情身上翻飞,速度的将他胸口的扣子系好,才捏着锦靴走过来伺候他穿上。做好了一切,连翘有些累的气喘,她坐在床边休息了一会儿,纪长情则是伸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不稍一会儿的功夫,门便被敲响了。
“皇上,您要的东西来了。”门外,一个小太监站在门口低低的说道。
纪长情闻言,“进来吧。”
话音刚落,小太监便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上,“奴才告退。”
“恩。”纪长情点点头,这才转头看着连翘说道,“过来喝了它。”
连翘刚才满心的雀跃骤然停留在脸颊上,血色尽褪,带着无尽的仓皇。不过连翘到底还是顺从的走到桌子面前,双手颤抖的捧起桌子上的碗,这几日,每次欢好过后纪长情都会派人送来这么一碗汤药,说是补身体,其实连翘自己知道,这是打胎药。纪长情留宿在自己这里,并没有想要她生下自己的孩子,这些连翘都清楚的。可是那喝过无数次的汤药,停留在口腔里带着一股子呛鼻的味道,连翘手起手落,满满的一碗尽数被她喝了下去,药汁滑下口腔的刹那间,她眼角的泪终于洒落下来,碎裂在清晨的阳光里。
纪长情充耳不闻,见到连翘喝下药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只留给连翘一个挺拔俊秀的身影。
连翘失了力气,直接滑落坐在地上,眸子空洞无神,盯着纪长情离开的方向,唇瓣弯成了一个干涩的弧度。在她旁边的,还有那只喝光了药的碗。
一大早,段寒芜便扣上斗笠,潇潇洒洒的拿着腰牌出宫了,因着之前纪长情允许过,守卫并没有阻拦段寒芜,她便穿着一身男装出了宫。
按着记忆力的路线,她往崔志龙家里走过去,依旧是那幽深的小巷,还有那摇摇欲坠的瓦片。段寒芜站在门口,沉沉呼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看自己给燕子带来的好东西,微微一笑,这才抬手敲了敲门。
“谁呀?”庭院里,传来燕子欢快俏皮的一道声音。
段寒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站在门口笑着说道,“我是段寒。”
随后,面前的门被打开,露出一张燕子圆滚滚的脸蛋,她欢喜的扯着段寒芜的袖子,“寒哥哥,你来了?燕子真是好久没见过寒哥哥了,你是有多久没来看我了,还以为你将我们忘记了!”
“怎么会?一直没有时间出来,这不今天得了空便出来了吗?”段寒芜失笑,伸手捏捏燕子的鼻尖,眼睛朝里面打量了一下,“你爹呢?怎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