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身子猛然一阵痛意传来,舒灏翎的身子一僵,钳制北堂朔影的手骤然一松。
舒灏翎瞪大眼睛,微微抬眼,眼底的惊愕与痛苦,狠狠的扎在白水汐的心头。
“汐儿,你”
是梦吗?
他的汐儿已经十八年没有透露过她的武功了,哪怕她多次被敌人抓住,依然没有使用半点武功,而此时此刻,她居然打了他一掌。
虽然这一掌不重,可是对舒灏翎来说,是在他的心口上刺去。
把舒灏翎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白水汐的心犹如针扎,可是她任由泪水滑落,面无表情。
她扭头,一把把北堂朔影从舒灏翎的手上扯出来,急忙道:“北堂姑娘,对不起,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最长受命二十为限?”
她不懂,也不想懂。
北堂朔影仿佛感觉不到痛意一般,面无表情的微微扭头,淡淡的看着白水汐。
“当初,你怀着她的时候,时日尚少,火蝴流入子宫,与她一起孕育成心脏。所以,她的心脏是有火蝴而形成,形成胎中蛊。胎中蛊向来难以存活,二十岁便已经是最长期限。所以,从一开始,离殇郡主最长寿命就只有二十年。”
二十年?
二十年?
二十年。
“不可能。呵呵”白水汐笑了。
她别开头,身子连连后退,看北堂朔影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不可能不可能,她那么好,那一定是要长命百岁的,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
她不信。
可是为什么,心口那么痛,可是为什么,眼泪要一直的落下。
可是为什么,她下意识的要去信。
泪,模糊了她的眼睛,湿了她的容颜。
舒灏翎彻底僵住了,那张绝美的脸,惨白无色。
北堂朔影抬眼,“你们只知道不生下她会死,从未想过,生了她,她会死。你们只想过,每个月月圆承受的蚀骨之痛,却从未想过她是如何去坦然面对死亡。她临走时,让我问你们一句话。”
白水汐猛地抬头,眼睛发红。
这些话,字字锥心。
北堂朔影扯动唇角,“可曾后悔?”
舒灏翎的身子一僵。
这一次,北堂朔影没有去看白水汐,而是微微扭头,看向了舒灏翎。
她问:“此时此刻,你有没有一丝的后悔?如果一开始你便知道白水汐是因为生了她才能多活这十三年,你还会不会恨她?”
北堂朔影就这么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而那一刻,舒灏翎却仿佛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
白水汐只看到,他的心崩塌了。
他一直不曾承认过的深情,只有她知道。
北堂朔影抬眼,淡淡道:“去给她收尸吧,就在花落雪山。”
北堂朔影走了。
她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走时都不曾带走一点儿的风,更不带走任何感情。
自始至终,她仿佛就是一个传话的使者,冰冷如腊月。
她到底有何资格?
“啪!”一个巴掌,狠狠落下。
白水汐手掌落在自己脸上时,毫不留情,瘦小的巴掌印印在自己白皙的脸上,格外的刺目。
舒灏翎闻声,下意识的抬头,“汐”
“啪!”火辣辣的巴掌落下,毫不留情。
舒灏翎抬眼,脸上的巴掌如火烧一般,却戳着他的脊梁骨。
他看着她,眼底复杂幽深。
此时此刻,他终于失神了。
这一次,白水汐没有哭。
她的眼,终究是有了恨。
她说:“我要去找她。”
四个字,毋庸置疑。
舒灏翎没有说话,久久不言。
“我要去找她。”白水汐重复了一遍。
舒灏翎眼眸平静,似乎时间就此定格。
“我要去找她。”白水汐再次开口。
顿了顿,她冷笑道:“这么多年,你从未承认过你错,更不曾后悔。现在,你悔吗?”
她问:你悔吗?
白水汐轻笑,犹如那雨夜中被雨水打落的白色蔷薇。
格外的苍白。
“如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苟活。”
那是她的誓,亦是她对她唯一的承诺。
如果她亡,她陪她死。
这个地狱,本就应该是她的。
白水汐走了,那抹白影,决绝而冰凉。
“滴!”一朵水花轻溅,湿了舒灏翎的手背。
他从未为她哭过,亦从未为她愧疚过。
原来,他也会为她哭。“小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