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好像我得了多大的福分似的。”
“那可不,这张床,除了我,还真的只有你上来过了,雪音和乐音,他们两个自记事开始便也不会缠着我们,自然也就上不了这张床了。”宫浅虞回忆起两个女儿,亦是笑脸盈盈。
此时此刻,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夫妻恩爱,子女孝顺,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的事情。
舒子研撇撇嘴,瞬间就又不稀罕了,“有什么好稀奇的,那我郡主府的床也不比这里差不是。”
一张龙床而已,如果可以,她有一百张都没问题。
宫浅虞低头,没好气道:“你这孩子,就喜欢和你皇帝伯伯争这些。你郡主府的床好是不错,可是如若没有你皇帝伯伯,怎么会有好床,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
“哎!”舒子研嘴角一抽,随即翻翻白眼,讪讪的摸了摸鼻头,“我这不过也是随口一说,您还当真了不是。”
“你这孩子,永远都长不大。”宫浅虞低低的笑出了声。
似乎在舒子研的身上,她永远都能保持宠溺与笑容。
闻言,舒子研眨眨眼睛,身子贴近宫浅虞,撒娇道:“有你们在,我就不需要长大了嘛,我这一辈子,都要做你们的小棉袄,长大了可就要嫁人了,那时候就不能做你们的小棉袄了。”
她低低的嗓音之中,带着浓浓的牵挂与不舍,还有从未出现过在她身上的娇气。
宫浅虞听得简直无言以对,可是每一个字都仿佛温泉一般,温暖着她的心
“好好好,是是是,那就要你长不大,一辈子做我的小棉袄,做一辈子的小棉袄。”
她轻轻的拍着小妮子的肩膀,似乎在诱哄一个哭闹的孩童入睡。
“呵呵”舒子研笑了,抱紧着只属于她的这抹温暖,久久不曾言语。
宫浅虞微闭着双眸,困意已渐渐来袭。
所以,宫浅虞没有看到,怀里的小妮子,睁大着眼睛,满眼的清明。
那双眼眸,眼泪蹉跎。
她抬眼看过去,老头已经闭上眼睛,渐渐进入梦乡。
他是一国之君,心系天下,从未好好睡过一个安稳觉。
今日,或许是所牵挂的都已经在身旁,不过三言两语的时间,他便已经进入梦乡。
这个男人,守了她一生一世,从出生到现在,从未离开。
而抱着她的这个女人,温暖了她一生一世,从出生到现在,从未离开。
她是一国之母,教导有方,用尽一生才学,把所学所有所知教给了所有人,而这所有人中,唯独她永远学不透。
可是,也是在这所有人中,她最为狂妄,又最为幸福。
然而,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感受到这份温暖了。
再也感受不到了。
她欠他们多少柔情与温暖,人道与孝意,都再也还不清了。
她伸手,抱紧怀里的那抹温暖,感受到她属于馨香,久久不曾忘怀。
一抹清泪滑落,微涩。
“欧阳克,宫浅虞,我爱你们,很爱很爱很爱很爱”
“很爱很爱”
“很爱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要离开你们。
一辈子都不要。
低低的嗓音犹如梦中呓语,听不清。
宫浅虞恍恍惚惚,朦朦胧胧,只看到小妮子在她面前大声的说着“我爱你”,可是那调皮的模样却早已经不复存在。
她说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似乎永远不会疲倦一般。
欧阳克听得耳膜生疼,不耐的挥了挥手,没好气道:“好了好了,朕又不是不爱你,怎地这般呱噪。嘿嘿”
哪怕是做梦,哪怕是用吼,他依然是笑着的。
这么一声不耐吼过来,宫浅虞的神智微微清醒了几分,赞同的连忙点头。
“是啊傻丫头,皇伯母也爱你,一辈子宠着你。”
哪怕昏昏沉沉,她的梦里依然有她。
舒子研轻笑,泪水糊了她的眼。
她伸手,轻轻的抚上了宫浅虞娇嫩的脸颊。
哪怕年纪快要半百,却还是依然嫩得快要掐出水来。
指尖的柔嫩之感,让她眷恋,怜爱,不舍。
皇帝伯伯,皇伯母,这辈子都要好好记住小离殇好不好?
突然,她微微张口:“好”
这个允诺,她替他们应了。
终于,她满足的闭上双眸,长长的睫毛上珍珠悬挂着一滴透明色珍珠,干净,明亮。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依旧姓舒,也依旧叫离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