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出声,声音亦低沉了许多。
闻言,舒子研眼睛一眯,“为什么?”
顿了顿,“又凭什么?”
她可不记得,她舒子研和北堂家什么时候有关系了。
再说了,北堂朔影凭什么帮她?
这一次,北堂朔影没有再说话。
她猛地扭头,冷冷的看着舒子研。
白发之下,那双眼睛冰冷平静,却也清亮。
舒子研心底一颤,莫名的有一些光亮在脑海里飘过。
她抬步,准备上前。
然而,就在这时,北堂朔影长袖一挥。
“咻!”手中的白光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直逼舒子研。
舒子研没有动,微微抬手,不过刹那之间,两只手指便夹着一张纸片。
“呼”微风突然吹过,吹动了舒子研脑后的发丝。
却更冷了些。
舒子研看着北堂朔影,没有动。
北堂朔影扭过头,背过身子,冷冷道:“你会来找我的。”
冰冷的话语冷漠无情,却笃定异常。
她没有过多的犹豫,正准备离开。
“等一下。”在北堂朔影身子跃起之前,她出声了。
北堂朔影身子顿住,没有说话。
舒子研勾唇,看着纸片上的地址,轻蔑的抬眼,手中的纸片便化为粉末,随风而去。
“是吗?”她反问。
北堂朔影身上的气息更冷了些,“这是你唯一的路”
“呵!”舒子研笑了,倒也不否决,“是吗?”
突然,她脸上的笑容收敛收敛,猛地抬头,冷声道:“花笑在哪儿?”
北堂朔影身子一僵。
舒子研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北堂朔影略显消瘦的背影。
“我知道是花笑找到了你,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把他放了。”
花笑是为了她才接近北堂朔影的,而自从上次火蝴发作,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北堂朔影回神,轻轻一笑,“呵呵”
那一声轻笑,压抑讽刺,不知道是在讽刺舒子研的愚蠢,还是在讽刺自己的多事。
她没有犹豫,一个闪身,身子轻轻跃起,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舒子研眼眸一沉,看着北堂朔影离开的地方,久久不能收回视线。
“呵!”突然,她也是笑了。
舒子研无奈的摇摇头,收回视线,转身,又从百宝袋里抓出了一把瓜子。
她的手一上一下,嘴皮子一撅一平,俏皮可爱。
看着这熟悉的府邸,舒子研不由得有些恍惚。
还记得上一次,为了掩盖灵珠的光芒,她和哥哥拿起星月痕直奔天际。
那天,他们就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
陆府。
那一道道雷,到现在还清晰可见。
她忘不了。
还有另外一个地方,那是一座荒废的府邸,距离皇城还是有些远的。
甚至已经看不出那是一座府邸,亦或者是一座荒废的山庙。
当初,她在那里绝望的呐喊,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帮她。
没有暗卫,没有路人。
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的咆哮。
那时候,尧就躺在她的怀里,浑身上下都是血,下着大雨,雨湿了他的全身,洗净了他身上的血。
记得,他们从天而降,她紧紧的抱着他。
他祈求似的说:“小研,放了我好不好?”
她说:“现在,让我为你挡一次好不好?”
“舒子研,我是你哥。”所以他认为,保护她便是天经地义。
更是他的命。
那一道雷落下后,他几乎彻底陷入沉睡。
舒子尧可能从来不知道,他身上的血在她的眼睛里,有多么的刺眼。
那天,她在等慕依然出现,可是那个冷姑娘,迟迟没有来。
她永远奔走于世界的各个角落,她们的日子中,很多时候她都在,可是也有很多时候,都只缺她一个。
但是,她也知道,那个女子,似乎从来不曾快乐过。
那天,雨很大,几乎都快要淹没她的全身,当她以为他们都快要死掉的时候,欧阳冥冰来了。
那个一直对她冷冰冰的欧阳冥冰,他来了。
那时候他叫着她的名字从天而降,声音好听极了,他落地的样子,就好像神一样。
他亦湿了全身,紧紧的抱着她穿梭过皇城的上空。
那一次,她看到了他的狼狈。
也是那一次,他开始心疼她了,猛地把她拉入怀里这个动作,她永远也忘不掉。
他说:“小研,不要求我,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绝对不会。”
他还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还说:“我带你们回家。”那一次,她似乎听到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