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慕依然,没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
一个只有她自己的生活,简单又贫困,可是幸福也快乐啊。
可是为什么,她没有爸爸了,她没有姐姐弟弟了,只有很多很多的事在等着她。
“为什么”舒子研有些癫狂,她喝下一口酒,忍不住的问。
舒子研咽了咽口水,鼻涕与眼泪混杂在一起,万分狼狈。
“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却好像是一场笑话一样?”
“师父的信为什么要那么晚才到?龙千千为什么要那么晚才跟我解释?”
说着,舒子研声嘶力竭,“我的追风和逐影已经快要死了,他们已经活不下去了,为什么师父的信不早来一点,这样可能我就不会那么执着,他们就不会因为我而受伤?”
“为什么肖林落死了又要活着,她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又要醒来?如果她不醒来,我又怎么会为了杀她而绞尽脑汁?”
“还有!”说到这里,舒子研接近崩溃,音量加大,泪水模糊了双眼。
“为什么龙千千要来这么晚,我都已经决定不要他了,我都决定不要他了,她为什么才告诉我那是误会,为什么?”
“为什么?”
“砰!”舒子研极其愤怒的甩下手里的酒杯与酒坛。
霎时间,酒香弥漫,地上却布满了碎片。
“呵呵”说着说着,舒子研却笑了。
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的可悲还是在笑命运的捉弄。
她眨眨眼睛,说:“我付出了所有的代价,可是现在却告诉我,有办法了,一切都是误会。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她这么问着自己,恨极老天捉弄人。
此时此刻,即使有办法了又怎么样,她失去的,回的来吗?
逐影醒来时,不会痛吗?
轩辕不会痛吗?
而追风呵呵他能醒来吗?
她的追风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依然和肖贤还在密室里没有出来,这让她怎么开心?
“呵呵”舒子研笑着,眼前的风景有些模糊了。
今天她喝的酒不多,但是有些醉了。
只有想醉的人才会醉,不想醉的人醉了也是快乐的。
舒子研眨眨眼睛,眼睛往后随意一瞥,伸手就捞了一坛酒抱在怀中。
“噗!”酒坛的盖子被她果断揭开。
本就酒香弥漫的酒窖瞬间又多了一分浓郁。
舒子研仰头,猛地一抬手。
她一手举着酒坛,一手撑着地,仰头闭眼,酒倾泻而下。
“哗啦哗啦”
“咕噜咕噜”
酒,湿了她的喉咙,湿了她的唇,亦湿了她的衣裳。
白衣向然,潇洒,绝代风华。
然而,不过饮下半坛酒,舒子研合拢的双眸猛地睁开,那双眼睛之中再无半点留意,清醒又干净,哪有刚刚那半点醉人的模样。
舒子研身子一闪,直接甩掉口中的酒。
“砰!”酒坛瞬间变成碎片。
白衣飘动,她身子轻轻闪过,就已经擦干了嘴角的酒以及理好了脸上凌乱的青丝。
她站得笔直,淡淡的看着前方,脸上一片淡然之色,忽略那浓浓的酒香,果真有几分不食烟火的味道。
有人来了。
果然,很快,酒窖门口响起了轻萍的声音。
“郡主,有人求见!”
舒子研面无表情,心底冷笑。
求见?不是已经到了么?
舒子研抬眼,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这是一个陌生人的气息,所以,她不认识。
果然,很快,轻萍迈着轻快的脚步,连忙领着人进来。
看着来人,舒子研面无表情,眼底波澜不惊,可是心底却早已经冒起了疑问泡泡。
只见来人一身的白色锦缎斗笠,从头遮到脚,看不到里面的任何影子。不过这人身子纤细,倒是能分辨得出来是个女子,若此人是个男子,只怕也是一个长得阴柔娇弱的男子。
然而,舒子研看着轻萍,眼眸却暗了些许。
郡主府里来客,除了自己人,其他的人来了都不会主动进来,包括舒灏翎和白水汐两个人,就是来了,也是在大堂等着的,轻萍在郡主府干了这么久,怎么会不知其中的规矩。所以很显然,这个人并不是轻萍自愿带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