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咋疯了,好好与居安过日子,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切!她可生不出来,打神婆那儿拿的汤药快喝完了,也不见什么动静,也就居安老实好欺负,不肯让她滚回娘家,她心里头指不定憋着事儿呢,我得看好他爷俩!”
王婆子赞同的点点头。
王婆子和蔡氏说完话打屋里出来的时候,看见杜若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望着天,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如兰!你不回屋睡?”王婆子问她一句。
见杜如兰没动静,王婆子便也不再理她,朝门外走去回自己家了。
杜若睁开眼睛,换了个姿势歪躺着,又闭上双眼。今儿晚上的夜风真让人浑身舒爽,尤其是她刚才还洗了个凉水澡。
心里想明白了,便什么都畅快了。
宋居安放下书,拿针挑了几下油灯,又继续看书。
看了一会儿,他忽然抬头朝床上望去,发现杜如兰还没进屋来,这么晚了,也没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人呢?
他起身出了门,看到院子里那棵树下的藤椅上,躺着个人,似乎睡着了。
堂屋里蔡氏与宋老爹已经睡下了,吹熄了灯,闭了门。
宋居安又转身回了屋。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宋居安挑开西屋的帘子,手中拿了个薄薄的被单,走过去,将被单展开盖在她身上。
她睡觉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外便安静的很,宋居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认她睡着了,便放心大胆的伸出手在她脸上摩挲着感受着。
依旧没有易容面具的触感,依旧是严丝合缝,依旧是光滑温和的肌肤。
他修长的手指最终停在她的唇角,迟疑着没有抬手,绕着她柔软的唇划了一圈。
像是有一根羽毛轻飘飘落在了他的心上,有些痒,复杂的情绪涌出来,宋居安收回手回了屋。
第二天。杜若醒来后,手脚都麻了,她竟然在这藤椅上睡了一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也没人搭理她。
宋居安已经起来了,正在门外井边汲水,她听到动静走到门口,伸头看了一眼,又回屋换了身衣裳,正是那件新裙子,将头发重新梳好绾好,打量着自己整洁干净,才走出去洗了脸。
她又去屋里拿了块饼子,喝了几口水,对提水进来的宋居安道:“我今日要出门。”
“去哪?”他有些意外,这女人不打算围着他转、监视着他了?
“云水绣庄。”
“去做什么?”
“去试试看能不能找份儿工。”说完她走了出去。
宋居安目光微漾,唇角掠过一丝笑意。
有趣的紧。
其实杜若准备先去青阳寺一趟,再去云水绣庄,反正两个离得也不远,云水绣庄在沽南镇,而沽南镇就在青阳寺往北两里地处。那儿有不少城里的有钱人开办的庄子,绣庄、布庄、铁行、药行等等。
刚开始沽南镇只是一个小小的城镇,镇子上有几家小私坊,后来生意起来了,聚的人也多了,远近有了名,又吸引了不少人去,庄子也相继开办起来。
她找了赶马车的七哥,让他送自己去青阳寺。
一连几日没去寺里,兴许真罗师傅还以为她不去了,将活交给别人去做。
到了寺里她说明来意,看门的和尚早就认得她来,将她领去专门作画的禅房。没过多大会儿,真罗师傅便来了。
杜若起身对他施礼,“真罗师傅,不好意思,最近家中繁忙,实在抽不开身。”
“无妨,又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事,辛苦女施主了,不如先品茶再开工吧!”真罗落座道。
杜若点点头,端起僧人泡好的茶喝了几口,茶香本在鼻端萦绕,此时连唇齿之间也留了醇香。
“佛迹小册已完工,接下来女施主便为佛、菩萨画像吧,施主可先翻阅这本书,或能有所领悟,若有不解之处、细微之处,随时可以问贫僧。”真罗递过来一本线装书。
杜若含笑接过来,还没翻开,真罗又接着道:“施主,上次你告知贫僧的那些事,贫僧思虑良久,始终无解,看来无法帮你了。”
“多谢真罗师傅,这件事情暂且搁置吧!”
杜若盘腿坐在垫子上,将水墨调和好,执笔细细描线,这些最基础的东西都是熟稔于心的,速度也快。
每每到青阳寺,独自坐在室内,做着喜欢的事儿,伴着檀香,她的心便平静安宁。
就在她全身心投入的时候,忽然听到外头一阵骚乱,有人从左往右挨着砰砰敲门,大喊着‘救命!’,经过她房门口,以为里面没人,又继续敲下一间。
杜若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走过去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