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九听闻此言不置可否,背上长刀却蓦然出鞘。
“铛!”吊着箕水豹的铁链被斩断,豹子却是站立不稳摔在地上,重重喘了两口气,才以手撑地,慢慢站起身来。
“豹兄……”我被押在一旁看得心惊:豹子已被这帮畜生伤成这样,又怎么可能是顶级死士的对手?
豹子抬手抹了抹唇边的血,意味深长地望我一眼,却吩咐我身后的人:“把她带走罢,场面太血腥,不适合她看。”
“不!!”我愈发惶恐起来:豹子这是抱了必死之心,他倒说得轻巧……我用力挣扎着,奈何被两个侍卫按得结实,跌跌撞撞身不由己地向门口走去。
身后,利刃刺破皮肉的声音,血腥之气铺面而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开束缚向后望去,正见刀九手中的长刀刺穿了豹子的左胸。
“豹子!!”
许是刀九的刀太快,豹子那张俊朗的脸上未见丝毫痛苦,唇角似乎还挂着一抹笑意。
那个威风凛凛犹如剑鱼的男子,那个与我游水嬉戏的男子,那个喜欢开我玩笑,用青蛙吓我的男子,那个永远温暖如七月骄阳的男子,便这样带着一抹释然的笑容,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我眼前一片水渍模糊,脑海中一片恍惚空白:若不是我执意要探乾西殿,若不是豹子担心我的安危……
终是我,这惹事生非的女子,害死了他!
我浑浑噩噩,不知如何到了二皇子面前。
“啧啧,哭得如此伤心,是知道你那相好的胖子命不久矣?”
我鄙夷地挣开被捏着下颌的手,转头不去看二皇子那张可憎的脸。
“殿下要留着她,可是为了要挟太子?”鬼金羊问道,语气中带着些不满。
“我倒没想那么多。”二皇子无所谓道,“只是觉得常听你提起这女子,想看看她究竟什么模样……啧啧,长得还不错,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捉昏迷时,脸上的易容已被人尽数除去。
对于二皇子的答案,鬼金羊显然有些不满,“殿下,此女诡计多端,不尽早除之,恐生后患。”
我不禁一声冷笑:“你就这么怕我?”
二皇子许是听出了鬼金羊的不恭,反唇相讥道:“听说,这女子与你同出唐门,还比你高了个辈分?孤实在不忍心,让你背负上杀害师叔的恶名啊。”
见鬼金羊气得脸色发白,姑娘我看出了端倪:这二皇子与鬼金羊,也并非那么的同心同德。
又听二皇子向我悠悠问道:“我大哥那胖子究竟哪里好?能让你这样的小美人儿对他死心塌地?不如你跟了本王我,事成之后,许你个富贵荣华。”
我眼眸一轮,接口道:“自古成王败寇,二殿下这话,未免说得早了些。”
二皇子十分不屑地一笑:“好,那你且在本王身边看着,你的心上人是如何从一个令人生厌的胖子,变成了死胖子……刀九,点了她的哑穴,好好看着。”
说罢,不理会脸色青白一片的鬼金羊,起身徜徉而去。
姑娘我便被点了哑穴戴上脚镣,成了二皇子身边的一名哑奴,被刀九几乎不离身地看守着。
二皇子不知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运筹帷幄,还是为了刻意给鬼金羊添堵,执意将我放在他议事的书房里。
我心灰意冷至极,几乎如树懒般静默不动,生存气息太弱,常常令他忘记了我的存在。倒是方便我将他的排兵布阵、筹谋策划悉数收入耳中。
“殿下,今日得报,阿鲁台已率鞑靼骑兵五万,攻至山海关下,三日内即可入关。”紫烟的声音。
“三日?”二皇子不悦,“孤不日前,特意调山海关守军与大同守军换防,此时正是换防间隙,空城一座,竟还需要三日?!若是本王领兵,一日足矣!”
我听得心惊:二皇子果然暗通鞑靼,这败家玩意儿!
“速速传信给阿鲁台,就说他若耽误了本王的大事,莫怪本王背信弃义,那关外六百里土地,他一寸也休想到手!”
“是!”
又听鬼金羊道:“殿下莫忧,如今一切尽在我等掌握,只消再等个三五日,待陛下一咽气,我们便可名正言顺地动手!”
“还要等他咽气?”二皇子愈发不悦地拍了拍桌子,“左右是要夺门逼宫,何必如此麻烦?”
“是啊,”紫烟立时附和,“亦我看,两日后,十五月圆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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