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之物,与通天藤毒相克,才能救陛下一命。”
“已然在满天满地的找了。但如千年冰蟾之物,着实是可遇而不可求。”
我听出胖子言语间的担忧,思忖了一番,终开口问道:“殿下,可做了最坏的打算?”
“不做又能如何,束手待毙不成?”胖子十分沉重地叹了口气,忽然抬头望我,十分正色道,“若真到图穷匕现的时候,心月可愿与我,并肩战斗到最后?”
他这问题实在沉重,我想了想,故作打趣地拱了拱手:“愿唯二哥马首是瞻!”
“二哥……”胖子噙着这两个字品味一番,“心月,你知道的,我与张玉洁乃是政治联姻,毫无真情可言。”
我微愣,不知他突然谈及自己的婚姻,是何用意。
“我早就知道她是二弟的人,却不得不当冤大头将她迎娶进门,还要对外装作举案齐眉的样子,个中苦涩,唯有自己清楚。
自从她诞下麟儿,我也曾想过,若她愿意改过自新,尚可留她一命。不想这女人毫不顾念夫妻之情,毅然决然地向我下毒手!”
胖子冷笑一声,“她不仁,便莫怪我不义。待她没有了利用价值,这东宫太子妃之位,也该让贤了。”
他这话让我听得心惊:“殿下是打算……”
胖子忽然近前一步,双手抚住我肩头,目光炽热而坚定:“心月,我愿许你正宫之位,倾国以聘,江山为媒,你可愿秦晋否?”
我眨了几眨眼,被他这壕气无比的告白,雷得外焦里嫩。
当……皇……后?
不得不说,姑娘我两世为人的虚荣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满足。
满足过后,我低头苦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殿下的美意我心领了,但……”我抬起自己油哄哄的爪子,擦了擦同样油光光的嘴角,“我一粗俗市井女子,素来以爱管闲事,惹事生非著称,哪里是主馈中宫的料子?”
胖子眼中闪过明明白白的失望,唇角动了动,却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恰巧门口有小太监来禀报,说皇后娘娘请殿下往坤宁宫议事。
“殿下快去吧,莫让娘娘久等。”我想赶紧结束这尴尬场面。
胖子识趣地松开手,转身行了两步又顿了顿,“你心里,还念着他?”
一个颀长身影在我脑海中划过,我咬了咬下唇,点头道:“是。”
认了又如何,能让这痴情胖子死了心,也好。
胖子低头叹了口气:“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也不枉他……”
话没说完却不见下文,胖子快步踏出门去,带着几分失魂落魄。
徒留我怅然若失,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全然没了胃口。
正愣神间,听有人在门口唤“杨女官”。
我转头,见小太监邓公公熟门熟路地踱了进来,看了看我案几上的吃食,笑道:“杨女官好雅兴啊。”
他依旧是个话痨加自来熟的样子,我却知他是太子妃身边的人,不由留了个心眼,口中敷衍道:“让邓公公见笑了。”
“先别吃了,主子让你即刻往思齐殿去。”
“主子?哪个主子?”
邓公公脸色一僵,言语便有些支吾:“主子么……咱们东宫还有几个主子?自然是太子殿下了。”
我心中冷笑一声:胖子明明被皇后娘娘唤去了坤宁宫,又如何会在思齐殿?
看他眼神闪烁的样子,我心中已有了计较:太子妃在宫外杀我不成,自是不肯善罢甘休,怕是兴师问罪来了!
“杨女官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吧!”
邓公公一句话提醒了我,如今在东宫之中,太子妃位高权重,我区区一个女官,还真不能抗命不遵。
怎么办才好……我下意识地握了握拳,意识到自己油哄哄的爪子,以及方才噎住时在胸前拍出的油手印,计上心来,冲邓公公歉意道:“仪容不整,怕被主子责怪,烦劳公公在门外稍待,我换了衣裳就来。”
邓公公无话可说,只是一叠声地催我快些。
我掩了门,在房中焦急地来回踱步:如今胖子去了坤宁宫,潘公子今日也未见进宫来,豹子更是不知去向,我该向谁求助才好?
看这样子,思齐殿明明白白就是个圈套,姑娘我竖着进去,只怕要横着出来。
无法可想,索性三十六计走为上……我推开后窗,拎起裙摆,干净麻利地一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