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永峥正拿着毛笔龙飞凤舞的写着。突然想起,当时小白龙抱着徐小米离开的情形。
当时躺在小白龙怀里的徐小米脸色苍白,气如游丝……
邱永峥想到这些,他的手再也拿不动那只重如千斤的毛笔了!
放下笔,他豁然站起来,心口起伏眉头紧锁,他很想大吼一声,来发泄一下,对于这种无能为力的事情,看到心急却束手无策。
可是,又想到徐小米曾经说过,遇事要冷静……
于是,他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沮丧的趴在桌案上,默默的流起了泪水。
这个内心坚强如铁的少年,对于很多事情他都可以不在乎,很多人他都可以不闻不问。可是事情一旦是关于邱家军和徐小米的,他就非常在意。
他正在为不知道徐小米近况而伤感时,门开了邱忠祥刚刚出去视察了回来。
他本来带着一脸的喜悦进来是要告诉儿子,外面的路上都能看见泥了,太阳也很温暖让邱永峥陪他一起到外面去晒太阳的。
可是,进来却看见儿子趴在桌案上,邱忠祥还以为他在睡觉呢!他走近桌子仿佛听到了儿子的抽吸声。
邱忠祥忙走上前,用手拍拍儿子的背。温和的问道:“这是怎么啦?大男人了,还哭鼻子啊?是想你娘了吗?你这次回京没有去见她?”
邱永峥忙擦擦眼泪,抬起头来红着眼睛,不好意思的看着父亲道:“我这次回去十分冲忙,娘又去了广济寺烧香。我没来得及见她就……”
邱忠祥听他这样说十分欣慰,这个儿子胆大心细。
这次要不是他不顾自己的劝阻,冒着生命危险去京城要粮草,再以神仙一样的速度,把粮草送到。这雪灾可能就真的成了邱家军的大限了。
他看着又长高了不少的儿子笑着说:“别哭了!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既然想你娘了就回去看看她啊!
反正,你是要送那钟……回京的,看他那脸上的冻疮,再不回去治都要化脓了,你们明天就启程吧!”
邱忠祥心想:这孩子已经很不错了,九岁就跟着他来定州这苦寒之地历练了,离家四年没有见过母亲了,也该让他回去和自己的母亲呆一阵了。
再说,他和妻子感情也很好,他从没想过要纳妾,妻子也给他们邱家生了三子一女,而且个个都是好样的,想到这里邱忠祥觉得很满足。
其实,他也很想妻子了,四年没见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瘦,或者胖,唉!军属的女眷可真可怜啊!这真是人们嘴上说的夜夜守空房啊!
想到这里,邱忠祥长叹一口气,抬头望着窗外那被冻死的枯枝。
邱永峥听父亲这样说倒是高兴起来了。他看着父亲说:“爹!那我可以去看看那个帮助过我们的徐姑娘吗?也不知道她身体好了没有?我很担心……”
邱忠祥正在想着什么时候适合进谏请求回京探亲的事。
听到儿子这样问,就道:“去吧!那孩子是个稳重的,小小年纪不远千里的来帮助我们,我们理当去看望的。只是,你要先回京城复命,再去看她!”
邱永峥听了高兴的答应道:“是!父亲!孩儿现在就去准备。”
邱永峥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徐小米这边石灰窑今天就要正式点火了,早上徐小米依然起得很早,做好一大家子人的早饭,天还没亮。但是,所有的人都起来了,包括徐晓婷今天也跟大家一起起床了。
徐小米张罗着大家吃过早饭,就让人把煤弄到木牛流马上,往窑边上运。
这样的运送工具,又引来了村里人的围观。都问徐二强这是谁想出来的?
关于这个问题,徐小米早就告诉父亲怎么回答了,于是,徐二强按照女儿讲的说:“这是我岳父做出来的,家里还要做呢!”
有很多人羡慕的说:“嗳!二强啊!你家有这不吃草料的牛,以后收麦子不知多省事呢!给你岳父说说,请他也给我们家做上两只……”
徐二强听了说道:“那哪儿行啊?这东西可费事了,你们要做啊?可能,工钱得不少吧?这个你自己去问他老人家吧!我可不敢做主!”
那些人一听徐二强这样说,只好兴兴的走了。
河边上窑前也围了很多村里人在那里看热闹,前几天就有人再问这是要做什么?徐小米为了将来自己的石灰有销路,就告诉大家,这是要烧制一种像糯米浆一样的建筑黏合剂。
以后,大家要盖房就不用糯米了,直接用这烧出来的石灰就可以了,而且这个刷出来的墙面还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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