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依旧清冷,面上是不化的寒霜。
“好。”瑶瑟这次没有再犹豫,咬咬牙应承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开了口,“我与轻絮,同为这明月夜的台柱,所以平日里总会有些明里暗里的竞争与比较。”瑶瑟也算是个爽快人,既已答应,说话也不藏着掖着,并不掩饰她与轻絮曾经的不和。
“大概小半个月前,轻絮来找过我。”瑶瑟阖了阖双目,面有叹然之意。
“何事?”公仪音奇问。
瑶瑟苦笑一声,“她是来炫耀的,说她马上就可以离开明月夜了,而我却还要在这里苦苦挣扎。”
听到这话,公仪音瞬间联想到轻絮房中来历不明的金子。
难道说……轻絮生前真的傍上了个金主?那这金主,同凶手又有何关系?
瑶瑟接着道,“又过了几日,我偶然听到阿妈在抱怨,说轻絮那几日懒散消极,不愿给客人弹奏琵琶。我前后一联想,莫不是哪位客人看上了轻絮的琵琶技艺,想将她赎回府中?”她眼中有一闪而逝一丝怨毒的轻芒,快得让人来不及抓住。
见公仪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瑶瑟垂下眼帘掩饰住眸中的恨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道,“我想,若我毁了轻絮的手,她是不是就没了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资本?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真的一次也未碰过那琵琶,更没想到,她……她竟然死在了自己房中。”
说到这,她抬头看向秦默和公仪音,“后来的事,两位便知道了。”
“你方才所说只是你的猜测,轻絮可有明确跟你说过,她欲如何离开明月夜?”秦默声音微凉,面上悄然无波,无喜无怒。
轻絮乃明月夜台柱,若想离开,必然需要一大笔赎金,谁会愿意替她出这么一笔不菲的赎金呢?
瑶瑟摇摇头,“轻絮只是想在我面前炫耀炫耀罢了,自然不会对我全盘拖出。”
秦默盯了她一瞬,倏尔别开眼冷凝道,“我们姑且信了你的话,但这段时间你最好安分一些,我会派人在明月夜盯着你。待此案侦破,若当真与你无关,我自然会将人撤走。”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让瑶瑟看着他的目光,不由暗淡了几分。
说完这话,他看一眼公仪音,“无忧,走吧。”
出了明月夜,公仪音若有所思地望一眼楼上瑶瑟房间的方向,抬眼看向秦默道,“瑶瑟她……似乎对九郎有意?”
秦默神色古怪地回望向她,看得公仪音心中起毛了才缓缓收回目光,语声淡漠,“我不知,也不关心。”
公仪音“嘿嘿”一笑,“我就是好奇这么一问。”
秦默瞥她一眼,“今儿得了好几个线索,说说你的看法吧。”
见秦默说起了正事,公仪音收起旁的心思,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分析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