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转了转眼眸,笑着接过话头道,“原来宫小郎是重华帝姬府上之人,幸会幸会。”说罢,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公仪音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对这个瑶瑟,她喜欢不起来,总觉得她那双看似清澈明透的眼眸中,藏了太多东西。她或许,并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般无害。
见公仪音不甚热络,瑶瑟垂眸掩下眼底的幽深,知趣地不再多话。片刻,她抬头看向谢廷筠道,“瑶瑟近日练了曲广陵散,想请几位郎君指正一番。”
公仪音眉头轻挑,广陵散慷慨激昂,气势宏伟,并不如高山流水那般好弹奏。再者,瑶瑟是女子,还是欢场女子,能不能奏出曲中的宏伟壮阔之气,还真难说。
得到谢廷筠应声,瑶瑟起身袅袅走到珠帘之后,手指轻抬,奏起了广陵散。
“熙之,再过几日便是王夫人的生辰了吧,你可想好了送什么?”
公仪音竖起耳朵听着。
谢廷筠口中的王夫人,是秦默的母亲,秦氏嫡支当家主母。这个时代民风开放,女子的地位较前朝已有所提高,所以其成亲后仍可沿用本姓称呼。
四大侨姓士族盘根错节,互结姻亲,秦默的母亲王宓便是王氏女。
和着悠然飘荡的琴声,秦默指节扣了扣几案,面上神情未变,“子沐,我母亲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
公仪音懵懵懂懂地听着。
前世的记忆中,对于王氏这个名义上的阿姑,其实并没有多少印象。因婚后秦默便住到了帝姬府,她又是帝姬身份,所以同王氏并未打过多少交道。只隐约记得容颜甚美,性子却是清冷傲然,有着世家女子特有的骄矜之气。
只是,听着秦默这口气,似乎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谢廷筠叹一口气,眼角眉梢间微有落寞,“我是真想不明白,你这般优秀的人,王夫人对你却……”他自嘲地一笑,“咱俩要是反过来便好了。”
秦默轻笑一声,如葱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酒盏,没有接话。
公仪音抬眼瞧他一眼,他的眸色依旧浓黑如夜,眉宇神色间的淡然之色,未有丝毫改变,只有那轻颤的睫毛,泄露了他心底几分情绪。
“你可知,十二郎近日花重金购了一株番邦流入的红珊瑚树,似乎预备做贺礼献给王夫人。”谢廷筠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秦默略一沉吟,淡然出声。
“怎么?”谢廷筠微有不解。
“前几日我在光德坊查案,曾遇到过阿衍,现在想来,他当时该是从西市来。”
西市就位于光德坊西侧,是建邺城中繁华的集市区,其中商品虽不及东市贵重华美,然常有外邦珍宝流入,因而更容易找到一些稀奇的物品。
谢廷筠面有忧色,刚待启唇,却听得珠帘后发出“铮”的一声刺耳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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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姑就是婆婆的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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