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安静,这个总统套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顾安暖蜷缩成了一团,把脸埋在膝盖里,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她不敢睡去了,怕会又梦见他悲伤痛苦的脸,且更怕面对他的质问。
即使在梦里,她也给不出答案。
就这样,顾安暖一直坐到天凉,第二天就发烧了,欧靖宇在房间照顾她。
顾安暖一直咳嗽,烧得迷迷糊糊的。
欧靖宇喂了她药后,顾安暖虚弱地喃呢:“对不起靖宇,我们明明是来旅游的,却要你照顾我,我已经吃药了,你先去逛一下吧?”
“你不用管我,等下等你睡了,我就去了,快休息吧。”欧靖宇安慰着她。
实际上她病成这样,他怎么能离开。
等顾安暖迷迷糊糊,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欧靖宇在书桌上扫了一圈,拿了本书安静地呆在她身边看。
不知不觉她一觉睡到了晚上。
欧靖宇打开了台灯,一本书已经看完了。
就想着,要不要让她起来再吃一次药。
抬起手来给她试了试额头,还是有些烫。
欧靖宇收回手看她,她的眼睛红彤彤的。
“你醒了?”
“你怎么来了?”顾安暖看着他,声音沙哑:“跑到这里来,怪我吗?”
欧靖宇一怔,有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顾安暖疲惫地眨了下眼睛,苦涩的喃呢:“你恨我了吗?我这么绝情,你一定恨我了吧?可是你知道吗,我也想你,每天都想你,想到晚上睡不着,想到梦里梦到,想到一个人哭。”
她的眼睛里渐渐的满是泪水,显得悲伤又柔弱。
欧靖宇听明白了,她烧得迷糊,把自己又一次认作了霍司琛。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看着这样泫然欲泣的顾安暖,他心疼又心痛。
顾安暖哭了起来:“司琛,你是不是真的很恨我,为什么都不抱抱我?我不求你一直记得我,我也希望你忘记我,重新开始。可是我心脏好疼,感觉要死掉了。司琛,你抱我一下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顾安暖哭得梨花带雨那么悲伤,看在欧靖宇的眼里,如何能不心疼。
他俯身下去,缓缓地抱住了顾安暖,“我怎么会怪你,爱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恨你?我也好想你,很想很想你。”
有人说这实际上,很多伤害并不是有意的,而正因为这些伤害温柔又无意,才真正的伤心。
他取代不了霍司琛。
当他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时,他忽然发现,她口中说的三年或者五年,遥远得像一个世纪。
顾安暖发烧了两天,期间她哭醒了几次,迷迷糊糊地说过好多次梦话。
有时候说对不起霍司琛,有时候说对不起他……
她大概是压抑得太久,心魔难除,所以病症才不见好。
不过这一病之后,她倒是把内心里的郁结吐出来许多。
当身体好起来的时候,顾安暖稍微轻松了一些。
第三天的早晨,顾安暖起床,人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