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家中能搬走的东西搬走,搬不走的东西便砸个稀巴烂。甚至连房门都不放过,几刀下去就砍成了几大块!
李村长在一旁瞧得心惊胆战,虽然心里害怕,却还是不得不硬着脖子讨好这些官兵。
“官爷……您们辛苦了,不若一会儿去小人家里坐着喝杯茶水暖暖身子?”李村长瞧着官兵们的脚步要移向柳皓轩家了,便连忙出声叫道。
柳皓轩可是这十里八村唯一的秀才爷,前几个月上皇都城赶考去了,虽不知晓结果如何,但总归是个有前程的。
李村长自然要将柳皓轩的屋子给护好了,免得待柳皓轩回来,心底怨怼他。
带头官兵视线往着柳家院子移去,充满英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他拧眉不悦的出声道:“咋了,这家都还没瞧完,喝啥茶水?你再多话便是妨碍我们弟兄办事儿,惹我们兄弟不高兴,你是要挨拳头的!”
说着,官兵扬扬拳头,一脸凶横的瞪着村长李村长。
李村长瞬间被吓得腿一软,连忙对着官兵作揖道:“哎呦,官爷,您是不知晓哦,这家人姓柳,唯一剩下的男丁可是这十里八村唯一的秀才爷,几月前秀才爷便已上皇都城赶考去了,这不还没回乡嘛!即便您进去了,也是什么都瞧不见的!”
“秀才爷?”官兵的眉头一皱,寻思了片刻,这才疑惑的出声问道:“这家人姓柳,那……这位秀才爷可是叫柳如墨?”
“嗨……就是这名了!”李村长闻言,瞬间眼睛一亮,笑着拍手道:“就是他了,秀才爷名叫柳皓轩,字如墨,正是我们大岩村人士。”
说完,李村长的脸上带着些许自豪,笑意盎然的挑眉询问道:“怎么了?官爷,莫不是您也认识秀才爷?”
“认识……”官兵嗤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愚弄的笑:“怎么能不认识呢,简直真是太熟了。”
“那既然是熟人,官爷您也知晓秀才爷人不在此处,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不若便到寒舍喝杯热茶,吃顿便饭如何?”李村长嘿嘿笑着拍手,谄媚道。
带头官兵扭头望向一起同来的其他官兵,扬声问道:“弟兄们,你们可要喝热茶,吃粗饭?”
“不需要!”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面色肃然。
李村长皱纹密布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半晌后他才尴尬的出声道:“家里宰了一只鸡,又打了二两小酒的,若是官爷去了,便可吃肉喝酒了。”
话毕,李村长便开始肉疼了。
家里养的鸡是留着下蛋给他乖孙吃的,小酒也是买来放了两年多了,一直舍得喝的。
平日里,他馋酒了,也不过是用筷子沾一些放在舌尖上尝尝味儿罢了。
此时,拿出来,他心底是滴血的。
但是……要讨好这些官爷,他也没办法,即便再舍不得也只能忍着。
带头的官兵冷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回头,扬声问其他官兵:“弟兄们,你们可要喝大酒吃大肉?”
“要!”众人眼睛一亮,又异口同声的回答。
李村长:“……”
他只觉得心窝子都在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