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吼马嘶,血光叠叠。
当王德再次从混战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时,他也早已是气喘吁吁的,而背部的痛感倒能刺激着他务必要保持清醒,也必须要理智,因为王德也已然惊觉到那个自说唤作石宝的敌军大将虽然看似猖狂莽撞,然而甫一交手,他刀招狠辣异常,而且环环相扣,快到简直教人目不暇接......
这个贼厮...是故意要撩拨得我发怒心急,可是他出手却是缜密果断,且把守得门户极为严密,也全然不似方才那般得势骄纵的可恶嘴脸!
凭心而论,王德感觉自己若是放开了手脚与石宝单挑斗将,彼此也都有可能因一时疏忽而立毙于对方马下。军中上将的激烈厮杀,胜负就在一线之间,本来谁生谁死犹未可知。但是两军杀伐毕竟不能只逞匹夫之勇,本来直恨不得立刻将这个羞辱自己的贼子大卸八块的王德厮杀一阵,也惊觉意识到他可以豁出性命去拼,但是这等己方兵马务必要尽快撤离的情况之下,麾下统领的其余将士却又该如何!?
本来是二般兵器并举,一斧一刀来往相击,然而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撩乱的战局,很快的便演变成周围群骑涌动,无数马蹄交错奔腾,王德惊觉发现自己更似是被石宝给死死拖住,在一片血光群骑涌动,敌军来往所过之处鲜血溅射、残肢横飞,也直杀得本来便须尽早撤离的宋军将士跌撞四散,终究不免扑在尘埃之中再也爬不起身来。而直待王德怒火稍微平息,意识到仍是不可久耗死战之际,石宝恰如其分的催马错身而过,立刻又兜转缰绳,而趁着王德被麾下儿郎堵截拦住之际骤然袭至,随即便一刀狠狠的劈将下去......
如今王德背上披覆的铁铠连接甲叶的筋皮早已被斩断,呈斜线一道十分明显的刀痕也将铠甲切断开来。毕竟石宝善使的劈风长刀能裁铜截铁,就算三层铠甲,如劈风一般过去也能砍透,而王德背上的刀伤创口兀自仍有泊泊鲜血涌出,所幸的是被敌军骑众缠住时王德惊觉石宝如鬼魅般的策马再度杀至,他下意识的把身子往前一倾,石宝手中劈风长刀暴斩劈落时顺势斩开他背上的铠甲,而锋利的刀锋顶端直冲背后豁出一道血口子,虽然遭受重创,但好歹并没有被石宝一刀下来将身子给斩成两截。
然而事已至此,王德似乎也只能尽快催马逃离,摆脱身后那仍是阴魂不散紧追过来的敌军大将。
哗啦啦一阵清脆的金属磕碰声中,石宝单手擎刀,另一只手已经解下流星锤开始抡动起来。王夜叉王德,这是宋军当中曾夜袭金军营阵杀得几进几出,也是临阵厮杀格外英勇威猛的悍将,实则石宝早已知情,可是只凭官军与金虏抗争到底不济事,何况他也曾听唐斌、欧鹏、马麟等头领说及于巨野城左近与王德的那一场恶战,非但那厮以一敌三毫无惧色,甚至也有弟兄性命险些险些折在他的大斧之下......
就算你也是肯为国驱逐外虏拼死奋战的好汉子,可是也毕竟要做俺们的对头。石宝到底是绿林道出身的狠人,不比林冲、呼延灼、杨志等本事朝廷官将出身的头领若是与宋军不得已厮杀时或多或少难免会有些恻隐之心。既来与我为敌的,便只管杀,不必留半分情面,便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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