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呼延兄弟与众儿郎不愿与那萧唐为敌,非是贪生怕死不肯尽忠于官家。时局如此,朝廷保不得苦受金虏侵害的黎民乡众,不愿去做那亡国的奴才,而但凡有一条活路可以指望,萧唐也因此使得万民众心归望,可到底是各为其主,你们谁都可以去投那萧唐,唯独我马扩却决计不成......”
马扩悠悠一叹,随即又道:“毕竟朝廷降罪论责,诬我为有辱国体、屈膝从虏的罪臣,这等冤屈尚未洗清,倘若我只因如今萧唐势大而归顺投从,岂不是做实了我屈服于朝廷大患的骂名?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的?大不了我只身离去,再去寻累受金寇胡虏侵害的去处招聚义勇兵马靖土安民,也未尝不会再得向朝廷以表心迹,而得正名录用的机缘。”
呼延庆这等多次出使金朝也不乏与那些女真权勋要臣唇枪舌剑的人物能言善辩,也绝非那等思绪简单的浑人,他听出马扩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无奈意味,也立刻说道:“兄长说的轻巧!你本来便遭朝廷诬陷戴罪在身,倘若就此任凭我等率麾下人马投从萧任侠去,朝廷若是知晓,也难保不会再蔑害你个资敌通敌的罪名!
前番本来你便是以约虏献地这等冤杀人的大罪落狱时逃亡了去,朝廷兀自要拿兄长示问重办。倘若再得知你于五马山等地招募的数万义勇倒也投从了萧任侠,又如何辩解得清?我又怎能为自己的出路,反而累害得兄长更是有过国难投?”
可是除此之外,我却还有别的路可以走么?
马扩正是无奈喟叹时,忽的却又麾下义勇头目慌忙奔将进来,并疾声报道:“马头领、呼延头领,萧任侠亲自率领众多军马抵至城下,直说久仰马头领英名,得知恁忍辱负重,兀自殚精竭虑的为抵拒金虏外辱招聚义军奋战,更是钦佩不已。今番前来,乃是为入城与我等同仁志士好生亲近结交,还望不吝一见!”
听那头目报说过后马扩眉毛一挑,心里也立刻付道:忍辱负重?同仁志士?呵...那萧唐倒知我苦处,以往我与那萧唐虽不是素昧平生,但彼此也并无甚么交情,可难得他今番亲来求见,也必然是打算说服我也肯投从于他......想来也是,那萧唐招勇纳士、网罗英杰,凡事天下不能为官家所用的智谋勇烈之士多半是要去投他,如今又何止是能与朝廷分庭抗礼?若非大宋江山社稷,合乎君臣道统,那萧唐顺应民心,却不肯顺合君王,毕竟是有僭窃谋反逆行,若非如此...以他前后做下的事迹看来,于乱世杀伐时节,也不愧为是有雄才大略的明主......
而眼见呼延庆立刻朝自己这边望来,眼中似也满是殷切期盼之色。马扩踌躇片刻,终于还是昂首朗声说道:“无论我作何打算,也自问磊落坦荡,自是上不负于天、下不负于地。只除那萧唐违戾诏制,而对官家不忠不敬,我对他做下的壮举大事确也折服不已...若是那萧唐诚心前来拜会,无论后事如何,我又怎会不敢前去厮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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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州治所平棘城南门口处,虽然远处一杆杆军旗猎猎飘动,下方大批的义军儿郎也是如蚁附聚,排开成黑压压的阵势,然而集结成阵的兵马只是依稀的出现在守城兵马的视线当中,距离城郭还有好远的一段距离。也只有近千骑体魄健壮、衣甲整齐的汉子行进至平棘城下。而且这些将士并没有挎弓携箭,除了腰间挎着的钢刀之外也无长兵刃在手,很明显也并非是要来强攻奇袭此间州府治所的。
饶是如此,这近千的义勇甲士聚合在一处时阵型奔腾翻涌,浑身散发出的那股萧杀威武的气势不但教把守城郭的义勇儿郎瞧在眼里,似乎也直撼动着他们的心灵不禁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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