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固不少,若孜孜为国,无如浚”、“朕得浚,何愧王导”、“朕与卿父,义则君臣,情同骨肉”而丝毫不吝赞美之词,再到耗死了奸相秦桧之后张浚复被启用,随即又立刻上奏力谏朝廷备战抗金时,赵构却对其的态度彻底转变,厌恶至丝毫不给这个他当初口中的卿父半点颜面,而斥责道:“张浚用兵,不独朕知之,天下皆知之,如富平之败,淮西之师,其效可见矣。今复用兵,极为生事”......
然而张浚自从于朝堂当中崭露头角之后,正史中除了曾组织张俊、韩世忠、刘光世等宋军大将平定苗刘兵变,他所有的行为完全几乎就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抗金。三次险些被奸相秦桧所害,直到熬得那厮死去后又遭“秉承秦桧遗志”的主和派万俟卨、汤思退打压迫害,被废黜近二十年后,张浚以六七十岁的高龄,仍受命主持统掌两淮事务兼两淮沿江军马以及江淮防务,再到对金国态度强硬的宋孝宗继位时,张浚仍得重用都督诸部宋军渡淮发动隆兴北伐,兵败后仍积极部署抗金措施,而后因自己年迈又见朝中主和派势力抬头,张浚甚感抗金无望,当即上书奏请致仕,只过了四五个月后,便身故辞世......
张浚近乎是与金国死磕硬抗一辈子,正史中就连韩世忠这等抗金名将都已因奸相秦桧得势后杜门谢客,晚年口不谈兵,终日借酒消愁,并悠游西湖以自乐,可是张浚却是几乎耗到宋、金两国无数成名的忠奸将相差不多都离世得尽了,自己于临终前也仍惦记着抗金伐金,收复中原失地......就冲这点,萧唐固然也仍对他抱有一定的敬意。
然而心志固然可敬,可是与自己能力是否能承当大任,却又是两码事。
张浚最大的功绩,按萧唐想来便是正史中他拟定下“前控六路之师,后据两川之粟,左通荆襄之财,右出秦陇之马”的抗金战略,重用吴玠、吴璘、刘子羽乃至理财之术还要在自己心腹兄弟鸱夷公子杨序之上的赵开擢升至宣抚处置使司随军转运使,专一总领四川财赋,而于蜀地后勤补给、训练新军、要隘戎卫...打造得如铁桶也似,教金军直至亡国也未曾杀入四川蜀地,可是富平之战、淮西兵变、隆兴北伐......但凡是张浚受重任统掌军政大权,他于指挥谋划、用人调度上总会出现致命的纰谬破绽,而致使宋军大败亏输,关西、淮西诸路沦陷于金军之手,张浚也亦然要承担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也与张浚的性情有着莫大的关系,他先是力排众议,提拔重用当时便已树敌颇多的宋军大将曲端,可是与其相处交恶之后,又主持诬陷,将这个毕竟曾于关西抵御金军入侵初时立下军功最多的将才害死;出任右相时,又对于当时于他帐下听命的岳飞格外的器重信任,随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依然恶化,张浚遂与秦桧政见罕见得达成一致力谏不可由岳飞接管刘光世所部宋军兵权,而导致淮西兵变,四万宋军尽皆倒戈投奔金国......除了与甚懂得体察上官心思的吴玠等人没闹出甚幺蛾子,张浚于提拔用人上便想一出是一出,反复无常且极端到措施判若两人,教他去做从战略层面上指挥调度诸路军马的首脑,那还能有好?
比起心志,张浚于能力上却也可说是志大才疏,而且按萧唐想来,揣度其性格用四个字也可以做大致概括:外宽内忌。大义极是分明,可到底也不会能带兵打仗的料。
既恁的,你张浚对朝廷便是再忠心耿耿,由你再把持得西北面宋军军政大权一日,又凭甚么与我对持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