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哥哥提携从军西征,也曾与夏军杀伐,而若非是萧唐哥哥与众将士舍命奋战,阿爹一时遭擒被俘,那时便险些死在他这蕃王的屠刀之下!党项西戎,也是外寇,于此间官做得再大,又怎会是我肯安身立命之处?”
依着李世辅父子二人当初与萧唐之间的情分,许贯忠心知他感念自家哥哥恩义,也应是真心诚意内应襄助大事,而又出言嘱咐李世辅务必须沉着冷静,切不可露出马脚。只又与乐和密议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未免惹人生疑,李世辅便暂别告辞出了驿馆。至于许贯忠、柴进这边也准备就出兵时机、领地划分等事宜与夏国展开秘密谈判,而无论如何,夏国国主李乾顺如今决议隐瞒过女真前来勒令协助金军的使者,反而与萧唐一方势力暗地里达成协议,几乎也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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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完颜粘罕与完颜娄室调动麾下大军集结,而先前所派出的哨探军马,也与萧唐挺进杀入关西的先头部队也与位于永兴军路京兆府治下终南山东麓的蓝田县郊野狭路相逢。遭遇战时,双方来不及合理调度兵马,布置适当战术,一片坡岭上多数疏落树木的山麓间彼此甫一觑见对方行迹,便已是雠人相见、分外眼红。相互先是以箭雨施射,尽可能的牵制杀伤敌军一阵,双方骑军便骤骑奔出,汹涌而进,眼见要短兵相接至一处。
直到人仰马翻的闷响声频频响起,一道道耀雪刀光寒芒骤然炫起,直从前阵女真骑士的颈项、腰肋间划过,鲜血蓦的从体腔内飙射出来,当即便有四五人头上脚下的直从马上重重摔落下去。
而催马挥刀的那员义军头领一边奋力杀敌,一边口中大声喝道:“我家哥哥率领义师兵发西指,你们金狗鞑子,便等着送死罢!先前俺史进却是奉哥哥帅令戎守河东,却是错了几场大战阵,正憋着浑身的气力没处使去,如今也正好寻你这干祸害我中原百姓的鞑虏杀得爽利!”
本来也是永兴军路华州出身,如今也算是杀回了本乡路治地界,九纹龙史大郎自是战意蒸腾,而他的嘶声怒吼直盖过杀声回荡宣泄于山麓间,周围奋力跟随的盘龙军将士,也都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喊杀声。然而也全凭一股剽悍血气的金军其中仍是不断涌杀催马涌上,双方猛搠乱砍,彼此又有许多骑士相继坠落下马。而史进仍是催马冲在最前头,拼力轮舞手中的那柄三尖两刃刀,刀身硕长、两面开锋的刀刃撕裂开空气劈斩出去,金人沾着碰着时,铠甲甲叶碎片夹杂着鲜血当即四下飞溅,暂凭着史进刚猛霸道的刀招抵在前阵,一时间杀得周围金军辟易,大致也能教己方突杀的儿郎占得上风。
然而位于此间高处迤逦如蛇的山岭上,却另有一小拨步军匍匐于草丛间,正观望着下面金军轻骑军马与史进所部盘龙军之间的厮杀。当中一个汉子直看得眼红心热,当即转头向身旁青壮疾声言道:“遮莫当真是那萧任侠率军前来杀鞑子了?王家大郎,当初你说痛祖国之沦亡,悯民族之不振,虽生犹死,恁般生计便似个活死人,而俺们这干兄弟也肯随你勾当,只恨宋庭孱弱,弃咱们关西宋民不顾,便是舍下身家性命只怕抗金一时,只怕也难以久耗,但如今倘若真是萧任侠率义军来了,咱们却又当如何?也全听你定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