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必担心我...只是集镇庄户受伤的甚多,还须多照拂一番。”
苏瑾娘虽然脸色苍白,可仍安抚萧唐说自己平安无事。她见花小妹小脸煞白的,便轻轻拉起她的手,并一手将花小妹揽在自己怀里。如同个柔弱的大姐姐般安慰自家收了惊吓的小妹妹。只是经历方才那般凶险的厮杀,苏瑾娘的身子仍止不住微微发抖,显然也是后怕不已。
萧唐也知道苏瑾娘故作坚强好叫自己不必过于担心,他心中怜意大起,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苏瑾娘的香肩。眼见遭贼人围攻时,乡勇武师伤亡了近百人,又有些手下躲避猛火时奔走不及,还有四十余人被烧伤。而庄内张青被马踏伤,已被家丁乡勇包扎了抬到一侧。孙二娘轻咬朱唇,一改以往那副轻佻风骚的模样,她蹲坐在地,凝视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张青,一语不发。
刘敏、段三娘、寇烕、酆泰......萧唐面露狰狞,他的眸中也如方才的熊熊烈焰般烧起愤怒的火焰,他双拳紧紧攥着,青筋暴起。既然你们惹到我的头上来,也就休怪我辣手无情,叫你们用命来赎罪了!
那个段三娘甚么货色,萧唐当然一清二楚。她在定山堡为恶一方,成亲不到一年便炙烤杀了自己的相公,之后诱骗良家子弟,勾引人去攧钱赌博。而刘敏、寇烕、酆泰几个,日后也都是辅佐王庆祸乱一方的爪牙。
而那王庆又是何等样人?詈骂父母、罄尽家产,不如意时便殴打亲友,只因与童贯抚养为己女,又是蔡京的孙媳妇的童娇秀勾搭成奸而刺配远恶军州,杀人逃亡后王庆以房中术“竭力奉承”肠肥脑满、恶贯满盈的大虫窝段三娘,只为仗着段家的势力骗酒食、赚金银......
梁山中很多好汉的落草因由让人瞧得悲愤、怅然、揪心,王庆这般行径,让人瞧来却只能用恶心二字来形容,宋江再为人所诟病,起码他一心招安,未曾想过叫千万黎民受兵灾之苦而让过过他的皇帝瘾。至于那些明珠暗投,将投到王庆手下助纣为虐的能人异士,萧唐本就思虑过那些人能用则用,而品性恶劣之辈能除也当除了。刘敏、寇烕、酆泰这几个既然先来惹触我的逆鳞,便已是万万留不得的!
“贼子恁地猖狂!不过那贼厮们既然已泄露了名号,也不怕被那干贼人飞上天去!”这时韩存保走了过来,面色忿忿地说道。
萧唐剪拂抱拳,向韩存保说道:“未将何德何能,竟劳烦韩节度大驾远迎?此番若非韩节度及时施以援手,说不得我家众将伤亡更甚,末将感激不尽。”
韩存保朗声大笑,一摆手说道:“萧贤侄,你若要与我讲人情。那可先要受我几拜,以谢你在安阳我韩家故宅时救下我相州韩氏族人!一来二去恁地婆婆妈妈,你我既是行伍儿郎,就不必再搭缠下去,如此反倒生分!”
萧唐微微一笑,这倒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当时他只为尽快杀溃占据安阳城的张雄一行贼人,却也因此与大宋的名门望族相州韩氏攀上了交情。
萧唐又眼见卞祥正在不远处,刚将他那张烟熏火燎,活脱脱一副灶王爷模样的大脸洗净,他唤过卞祥,向韩存保介绍道:“这位卞祥义士,虽一时误入歧途投了冀南军那寇首张迪,可当日若非他识得大义回护贵府中大小相公,末将便是有心营救,恐怕也无力回天。”
韩存保上下打量一番卞祥,赞道:“此事我也曾听族叔与我提起,果然是个义士!足下如今也投得明主,你对于族人之恩我也铭记于心,他日若有用得着我的尽管提来!”
卞祥从容一笑,回道:“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便是没有我卞祥,天下黎民也都会念及贤臣良将的好。”
萧唐眼望着正与卞祥相谈甚欢的韩存保,心想道相州韩氏诸如韩琦、韩忠彦、韩治以及南宋韩肖胄、韩侂胄等多出文臣,这个韩存保倒也算得上是一个异类。不过他贵为一方节度使,背后又有相州韩氏在朝中千丝万缕的关系网,若想要在朝中站稳根基,正需要好好拓展韩存保这条人脉,更何况观其言行,再综合萧唐对韩存保的印象而言,即便是没有他背后的关系,萧唐也愿意与整个叱咤沙场数十载,在行伍中威望甚高的宿将结识。
韩存保也是十节度中名不虚传的一个,尤其是书中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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