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心魔

    “这哪个是小开心果啊？”病友问道。

    “这个！”妈妈指了指欣悦。

    文悦的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真后悔回来看妈妈，自己在妈妈心里永远是一个毫无份量的人，现在连别人知道妹妹比自己强了。

    文悦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告诉妈妈有事便出去了。其实是李阿姨找自己，说想见见自己。欣悦打车到了李阿姨的单位。进了办公室，文悦看见宽敞的办公桌上除了电脑、书架、笔筒之外还有一个东西，是一个镜框。镜框里面的照片居然是文悦，这是一张之前帮李阿姨干活时候困了睡着了的照片，被李阿姨照了下来，现在居然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文悦感动的要哭了，眼圈儿泛红，突然抱住了李阿姨，她拥抱的更像是自己的全世界。李阿姨询问文悦发生了什么事，文悦只是默而不达，文悦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失落，只是趴在李阿姨怀里听着清晰的心跳，听着那妈妈般的心跳。妈妈的心跳是什么样的？文悦从来都不知道。

    下午文悦还是回到了医院，见到了妈妈，文悦微微的笑了。这种笑容是很陌生的笑，笑容显得很礼貌，仿佛是遇见了陌生人打招呼得笑容。

    “姐，你去哪了啊？”欣悦问了一句。

    “李阿姨有事找我，我去一趟。”文悦很自然得回答。

    “姐，妈都住院了，李阿姨不是知道吗？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陪妈妈得时间还不够呢，干嘛还去帮她啊？”欣悦喃喃得说道。

    “妈不是有你陪吗？有你这个小开心果就够了！”文悦笑着说，但是欣悦也听出了话里得敌意。

    “我是我，你是你，我能代替你吗？”欣悦得心里积压了很久得情绪爆发了出来。

    “不能代替我，但实际上你已经代替了，这么多年不一直都是你长在妈妈得心头吗？”文悦也好不谦让。

    “文悦，你说什么呢？”妈妈开口了。

    “妈，你是不是又要说让我谦让妹妹啊？这么多年我总是谦让，但是我想知道同样是你得女儿为什么总是我谦让她？”文悦说出了自己憋在心里的话。

    “你是姐姐，她是妹妹！”妈妈像从前一样强调两个人出生。

    “我是姐姐，我们相差不到十分钟，我就要永远的谦让她？妈你怎么那么偏心啊？”文悦的偏心两个字让妈妈的心不由得抖了一下。

    “姐，今天既然挑明我就想问你一句，当年填写自愿的时候我们两个填的一样的自愿你是怎么上的现在这所学校。”欣悦问出了让自己困惑许久的问题。

    “班主任老师找我谈话，她说我这种成绩不应该考那样的二本院校，应该报这所学校的一本专业。”文悦理直气壮的说。

    “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欣悦追问。

    “你那时候正在跟金浩谈恋爱，你哪有时间听啊？再说了，老师没有让我找你就证明你很适合二本的院校。”文悦拿出自己的成绩来压倒欣悦。

    “是，你是比我学习好，但是你有什么权利说妈妈偏心，从小到大妈妈什么都没却过你的，东西永远是两份。”欣悦手指着姐姐质问道。

    “是，是，是什么都两份，就是爱只有一份，我也是女儿为什么你永远排第一，问什么我大晚上回来没人接，你晚上回来妈妈就要带我去接你？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要你喜欢就买两个，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你永远是好的，无论考了什么样的成绩？无论犯了什么错误？你都是好的。而我做什么都没有用，你说公平吗？”文悦倾诉了自己压抑在心底许久的委屈。

    此时的妈妈脸上挂满了泪痕，其他患者也像看电视剧一样看着她们俩个人的对话。没多久文悦就离开了，没有再说什么，似乎也不想再说什么了，说破了心底的压抑并不是一种释放，而是真正的与这个家有了隔阂。

    回到了学校，文悦就找了一份兼职的工作，课余时间给别人当家教赚取生活费，这一次她想真正的靠自己的能力来生活。李阿姨经常打电话叮嘱她注意安全，暖暖的心里，无尽的感动。文悦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每个月平均能赚到三千多，在学生中兼职能赚到三千多已经是“高薪”了。她很开心，一次逛街看到了一条项链，项链几百块对于她来讲并不是一个大数目，她买了下来准备送给李阿姨。

    自从上次医院吵架之后姐妹俩没有打过电话，妈妈倒是打给文悦两次，一次告诉她自己出院了，一次询问现在过的怎么样。文悦没有告诉妈妈自己在兼职，只是想等到放假后回到家里把这几个月的生活费还给妈妈时再说。

    一个学期的时间过的很快，假期欣悦早早的回到了家，而文悦则选择留在当地继续兼职，妈妈打过几次电话，文悦只说自己在兼职也没有多聊便放下了电话，妈妈知道文悦想摆脱掉这个家，摆脱掉那些不开心的过去，但是血缘是她永远摆脱不掉的。

    文悦在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回家了，回家呆了几天，把妈妈每个月给的生活费都还回来了，妈妈没有接受，只是让她自己留着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李阿姨那里玩，李阿姨带她吃饭，带她玩，弥补了她无数个没人爱的童年。一个人当你拥有了你所需要的幸福，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还是那份不曾拥有的亲情，那么你要珍惜，因为幸福没有温度，你用无法预料能拥有多久。

    文悦临走前妈妈找文悦谈过话，只有母女两人。妈妈跟文悦讲述了许多小时候的故事。小时候文悦生下来一切正常，欣悦晚生有些轻微难产征兆，生出来以后欣悦体格不是很好，当时出生的第二天文悦也生病了，当时医院生孩子的人特别多，医疗仪器又特别少，所以医生在征得同意后把仪器给了文悦，而当时的欣悦已经有些奄奄一息了，妈妈当时想的是如果一定不能让俩个孩子都有事，至少要让文悦是健康的。欣悦就这样等到了别的医院送来了仪器才接受治疗，中途大病了好多次差点死了，所以妈妈对于欣悦能够活过来是万分的喜悦，也总觉得自己欠她的太多，所以从小时候开始妈妈对欣悦格外的好，也叮嘱文悦要照顾妹妹，谦让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