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动口不动手!快走开……哎哟……”她是最怕痒的,薇薇的手还碰着身上,就已经先慌得不成,偏薇薇有备而来,顿时就压住了她,好一顿挠。
蕾儿又笑又慌,上气不接下气:“快停手,受不了了……”
刘薇薇见她这样,得意洋洋,便笑道:“那你先向我服个软儿,我才放了你,不然的话,我绝不停手!”
蕾儿手足无力,忙道:“行了行了,好妹妹,我向您赔不是了,快饶了我。”
刘薇薇这才心满意足停手,笑着道:“哼,我还治不了你么?”小时候就较量过,她自然知道蕾儿是绝对“挠”不过自个儿的,一时眉开眼笑得意洋洋。
蕾儿喘息了片刻,才道:“薇薇当然是厉害的,将来我也是没机会欺负你的,还会好好疼你呢。”
“什么没机会?”薇薇觉得这话有些古怪。
蕾儿咳嗽了声,看着她道:“我听娘亲说,因见你和浩儿处得不错,想将你聘回家当儿媳呢。将来你若成了我的弟妹,我疼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你?”
薇薇一听飞红了脸,啐她道:“少胡说,我比你弟弟大一岁呢。”
蕾儿拉着她道:“这有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再说了,我私下问过浩儿,他也觉得你好,很愿意娶你呢。你跟浩儿常见的,也算是青梅竹马。浩儿的模样、脾气、性情,你也是知道的,虽然不算样样出挑,但绝对还是不错的。且我娘亲早说了,咱们家的几个弟弟,来日长大娶妻,一概都不许纳妾。你若嫁给浩儿,婆婆对你好,我这小姑子疼你,夫君宠着你,房里又没有污七八糟的事儿,岂不是好?”她再接再厉,努力为自家弟弟能娶上好媳妇儿尽一份力。
薇薇脸色越发绯红,连忙道:“你再浑说,我可不理你了。”
两人互相揶揄了一阵,薇薇才转回话题,看着蕾儿咬着唇道:“你与表哥两情相悦,如今定婚,算是不错了,只可惜表哥身体受伤,不然,该是十全十美了。”
蕾儿听她提起这一茬,不免也有些忧虑,默了一瞬才道:“不管怎样,他在我心中始终是最好的,我想嫁的,始终只有他一个罢了。他不会嫌弃我,我也不会瞧不上他。咱们一起相守,只有咱们两个,倒也挺好的。”
她已经渐渐长大,又跟齐崇光单独私会过,明白齐崇光若是好不了,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但那又如何呢?她早认定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退缩的。
薇薇却是年岁小,不怎么懂男女之事,但听到大家都是惋惜的语气,猜到情况不妙。
如今见蕾儿神色温柔又坚定,薇薇不免动容道:“表哥若是敢对你不好,我必定为你出头。”
正说着话,却听得耳畔有人笑道:“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做什么?”
蕾儿跟薇薇回头,却见是齐崇光站在面前,唇边笑容如春风拂面,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
蕾儿便打量着他,见他经过这月余的休养,总算是一改当初受伤时的颓废憔悴,重新又神采光华起来。
蕾儿瞧在眼里,心里暗暗欢喜。
齐崇光笑吟吟扫过薇薇,目光便落在蕾儿面上,只觉得一段时间不见,蕾儿身姿已然有了婀娜之姿,似乎还长高了不少。
照这样下去,明年成婚时,应该就能圆房了。
齐崇光想着,不由得心中一热,怦然心动。
蕾儿脸上绯红,故意不与他的目光对上,只低头扭着帕子玩。
齐崇光便看着蕾儿,问道:“妹妹来了多久了?”
蕾儿低着头,低声道:“也才来。”
齐崇光看着她笑,说道:“在屋里待着闷得慌,李妹妹,不如咱们一起去园子里走一走吧。”
薇薇一听,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蕾儿见她促狭的样子,羞得不行,低头道:“不用,我跟薇薇玩得好着呢。”
薇薇忍着笑,说道:“哪里好着呢?方才没人的时候,还口口声声用‘表嫂’来压我,如今当着表哥的面儿,怎么忽然间,就变成如此的老实人了?”
蕾儿听了这一句,顿时脸颊绯红:“你……”
齐崇光听得怦然心动,偏做不懂,看着蕾儿笑道:“什么表嫂?我怎么不明白?”
薇薇抿着唇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人等不及要嫁过来,嫁给太子,好摆出嫂子、太子妃的威风来压我呢。”
蕾儿脸红耳赤,羞得不行。饶是她机变伶俐,又跟薇薇玩闹惯了的,什么都能说,百无禁忌,但
那到底是私下,不是当着人,现在,却是齐崇光,当着正主儿的面。
蕾儿当下扭头便走,齐崇光忙拦住她:“蕾儿……”
薇薇一看,抿嘴笑道:“好表嫂,太子妃娘娘,你别恼,你若生我的气,回头我该被太子训斥了,你就可怜可怜我……”
蕾儿越发羞恼,脚不沾地一般出来了。
见她这样,齐崇光又是笑又是爱,连忙追了出来。
两个出了屋子,齐崇光抬手,在蕾儿腰间轻轻一揽:“你乖,薇薇那张嘴,什么都能说的,你听听也就算了,难道要真的跟她动怒?何况,她也没叫错,用不了半年,你就要做她表嫂,要做太子妃的。”
蕾儿越发脸热,捂着脸颊道:“快住口,我不要听,我要回家去了。”
齐崇光哪里肯放:“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说走就走?好歹跟我说几句话儿,跟我亲昵一番才行。”
蕾儿嗔道:“我才不理你呢,娘亲不许我跟你单独相处,我出来一趟都艰难得很。”
齐崇光却从这句话里听出情意来,悄声道:“佳禾姑姑不愿让你来,可你毕竟是来了,必然也是想我了,是么?”
“谁、谁想你了?”蕾儿红着脸,拔腿就走。
齐崇光一把拉住,见蕾儿真是羞了,便握住她的手,笑着道:“是我说错话了,是我想你了,不是你想我。好蕾儿,咱们一起去那边亭子里坐一坐吧。”
蕾儿动了动,便不挣了,只随着他一起走,小声说:“你身上都好了吗?”
齐崇光听得这一声,蕴含了浓浓的关心,便笑道:“好了,你放心吧。”
双手相握,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蕾儿本来垂眸,忍不住抬眸看向齐崇光,却正对上他的眼神……顿时又垂下眼皮。
至于齐崇光,自然是一直看着她,没有移开目光的。
如此这般你顾我盼,只觉得滋味儿比起之前,竟更美妙一些。
一时进了亭子,齐崇光拉着蕾儿坐下,将她圈在怀里,笑着道:“真好,蕾儿,你终于属于我了。”心中欢喜不已,凑过去在她脸上乱亲乱吻。
素日里他虽也爱歪缠,但到底是避着人的,如今却在屋外就胡闹。
蕾儿胸口起伏,心情十分紧张,竭力去推他,却根本推不动。
齐崇光却又握住她的手,笑着道:“这也是我的。”又含着那娇嫩的手指头,狠狠吮吸,吃了一阵儿。
蕾儿无法,只好由得他胡闹,却在羞怕之余,又生出一点异样来。
齐崇光看着她泛红的脸色,眸中似乎罩着一层朦胧的水光,只觉得媚色天成,心中爱意翻滚着,却到底不敢放肆,怕自己忍不住,只得不再亲了,拉着她的手喘息道:“好蕾儿,你肯嫁给我,你不知道我心里多欢喜。”
蕾儿靠着他,低声道:“我也欢喜。崇光哥哥,这些天来,我做梦都要笑醒。”
两人相依相偎,诉说了一番思念之情和心底的喜悦之后,齐崇光打量着蕾儿,忍不住道:“一段时间没见,你不止变美了,人也长大了不少。”
他俊脸微红,如耳语一般问道:“之前你葵水一直没来,如今来了没?”
齐公子春心荡漾,一直都盼着洞房花烛夜与佳人圆房,自是早就寻人打听了,知道女子来了葵水之后,就算成年了。
以蕾儿的年纪算,应该也是时候了。
蕾儿自是料不到在这极好的时刻,他来了这么一句,脸红得要滴血,低下头啐他道:“你如今越发邪乎了,怎么问起这个了?”
心里有气,忍不住拧了拧他的耳朵,嗔道:“女儿家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齐崇光连忙告饶,笑着道:“我不是即将要娶你吗?你对我好成这样,我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照顾你,这才特意寻人打听了,来日好贴身伺候你。”
摸摸蕾儿的脸颊,接着道:“虽然有侍女们,但到底比不得我的,以后我打算事事亲力亲为,为太子妃娘娘鞍前马后。”
蕾儿心中自是觉得甜蜜的,忙也许诺道:“崇光哥哥,你放心,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当好你的贤内助。”
齐崇光点头,复又问道:“你那个,到底来了没?”
蕾儿红着脸,低声道:“你眼光也太毒了,半月前来了。”
齐崇光一听,立时得意忘形,嘿嘿笑道:“如此说来,你已经成年了,来日成婚时,自然可以好好……”说到这里自觉得失言,连忙咬着牙忍住了话头。
蕾儿却在一瞬间,懂了他的微妙心思,忍不住抬起眼眸,在他身上打量了一转,透出疑惑诧异之色。
齐崇光看懂她的目光,又好气又好笑又咬牙。
被自己心上的人怀疑那方面的能力,实在憋屈。
只是,现在却又不能解释,只能来日好好哄着她,用行动来证明了。
他便只咳嗽一声,叹息道:“瞧,我竟忘形了,忘记自己受伤了。我若好好的,自然能与你恩恩爱爱,但如今身子骨这样,只怕要对不起你了,我……”他说到这里,满面愁色,竟再也接不下去了。
蕾儿见他这样,心底的狐疑尽消,连忙柔声细语道:“崇光哥哥,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已经定婚,夫妻一体,你岂会对不起我?”说了一箩筐的话安慰他,又怕他心里难受,将他抱得紧紧的。
齐崇光听着佳人温婉安慰,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虽然此刻身在亭子里,周遭是枯草败枝,冷冷寒风,但这一刹那,只觉得比在锦绣堆就、温暖如春的暖阁之中,还更惬意欢喜。
有情饮水饱,便是如此了。
为了她,费尽了心思筹划,如今看来,终究没有白费。
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在他身体有瑕疵的消息传开之后,众人猜疑、同情、怜悯、幸灾乐祸的目光,仍旧让他如鲠在喉。
甚至有些人,看着他的目光,仿佛在看内侍一般,仿佛他已经成了废人,真真让人憋屈又窝火。
偏偏,他不能解释,只能忍着,忍得心底都要呕出血来。
若不是有与她的美好未来支撑着,他只怕早就要发怒崩溃了。
此刻有她在怀,他欢喜无限,只觉得所有的辛苦,都不值一提。
他忍不住轻薄了她几下,在她发端亲了亲,嗅到她身上那股子香,一直沁入心肺里去。
他带着笑容,环抱住她的腰,低声道:“你若一直这么好,就行了……”
蕾儿轻声却坚决的道:“崇光哥哥,你放心,我一直都会对你好的,我向你起誓,一生一世都对你好,只爱你一个,若有违背,天打雷劈。故而你别担心旁的,只养好自己的身体,别让我挂心就成了。”
齐崇光心底觉得甜蜜又感动,忍不住揶揄道:“这话本该是我说的,如今却被太子妃娘娘说了,娘娘真是霸气威武,让人爱得不行。”
蕾儿本是怕他忧虑自己的身体,心情烦闷,这才屡次许下承诺,不料换来他的调侃,横了他两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斯情景,果然是有几分奇异的。
齐崇光望着蕾儿娇憨又带着羞涩的笑容,便在她脸上亲了数口,再吻上樱唇,印落下心中的缠绵爱意。
挺拔少年与身段纤弱的少女,彼此搂抱,相依相偎,虽尚不见鸳鸯比翼,终究已是两心相许。
此间岁月静好,情意两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