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皮都被鲜血染湿的九殊在地上。
千帆明月脚步一顿,随即踉踉跄跄的扑到了九殊身前,手想要伸前轻抚,却怕弄疼它,止在了半空,她看着九殊,泪水一闪就落了下来,捂着脸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九殊听见声音,抬眸,看见她的主人在它的面前哭泣,面前支起身子,舔了舔她的手。
别怕,九殊会护着你,直到死去。
“我……我…”千帆明月放下手,脸上满是泪痕,哭花了妆容,看起来颇有些吓人,“我不想你死。”她哽咽着抬起手,“吾千帆明月,解除与灵兽九殊的契约!”
没有任何动静,风沉默在天际,云卷云舒,一片默然,她抬起手,略有诧然,“这是怎么回事。”她想起什么,猛的看向九殊。
九殊已站起身,身形颤抖,它一瘸一拐走到九殊的面前。
契约必须双方同意才能消除。
它一咧嘴似乎在笑,有丝狡黠在眼中闪动。
我是你的九殊,莫要舍弃我。
九殊便如此看着千帆明月,千帆明月见了不禁上前抱住它泪水哗哗落下。
“长老为何不带走那只幻兽。”弟子在镜面中看着那道面色明显不悦的慕长老,说话小心翼翼。
慕长老冷哼一声,“附身的魂魄早已散了,我感应到的气味,只是幻兽自身魂魄吞噬掉的一部分。”
“那长老还是撤退为好,如今您已经失去一缕魂魄,等于功力失去三成,此刻与圣子和东原等人对上实属不妥。”
“不,东原人中有一个缺陷。”慕长老眯起眼,“如果让那道缺陷越陷越大,终究会成为隔断圣子和东原人关系的一道隔阂。”
“千帆明月”。
慕长老慢慢念出这个名字,使人不寒而栗。
阿嚏!千帆明月打了个喷嚏,擦了擦不知为何冷的鸡皮疙瘩泛起的皮肤,她看着倒在床上的九殊正在被急召过来的冰梦紧急治疗的时候,神色纠结。
千帆明月走出房间,不出所料在走廊上看到了楚名堂。
“你为什么不救九殊?”她舍去了往日的那些敬称,抬眸逼问道。
楚名堂看着她的神色,想她已经失去了理智,遂反问道:“明月,我为何要救?”
千帆明月目露不甘,正要辩解,楚名堂就开口,“你是不是以为我正义善良,所以理所应当要在你惹麻烦后帮你擦屁股?”楚名堂看着千帆明月神色一冷。
“实则我们非亲非故,我没理由帮你,九殊险些死掉,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你认为我一定会帮你,才拖延了最佳的救助时机。”
楚名堂神色冷漠,平日在他身上察觉不到的霸道现了出来,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一字一句,说出她与他无关,所以不必救助,他的霸道是什么东西都分的清清楚楚,只会关心自己在意的东西。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下整个千帆一族?”千帆明月抬头,美眸中落下清泪。
“没理由,如果那日我心情不悦,我只会当做是一只蝼蚁被踩死。”楚名堂看着她,手拢在袖中,身影笔直,如同一只孤傲凛然的冷鹤,随时振翅而去。
“好……好,我听懂了。”千帆明月看着他,恨恨的点了几下头,随即转身离去。
“名堂,这样做真的好吗?明月她会恨你。”云描画从房门后出来,微有不忍。
此事只有楚名堂与云描画知晓了,来了这太原教,只好如此才能瞒过太原教之人,楚名堂心中对千帆明月亦是不忍心。
“她该知道自己的弱小,一味只会跟在强者身后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成为强者。”楚名堂淡淡道,忽然,他抬手,“看。”
空枝簇叶,翠翠的晃悠着,一只白鸟展翅离去。
“启程了。”
他神色淡漠的动人,云描画在他身侧看的微微入神。
“慕长老叫我来何事?”
千帆明月正在湖边郁闷,突然听到声音,躲在柳树后面,碧柳飞舞,蹁跹有姿,缱绻间一人面容不明,另一人正是她今天遇到的黑衣人!
他为何在太原教中?千帆明月不解着,忽然听到了罗玄的声音:“中州的长老莫不是每个都如同慕长老一般多疑?”
中州?慕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