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耸耸肩,不在意道。
“哼,狂妄自大,哪一天你要是死了,估计就因为这个。”
越无道冷哼一声,低头继续刻画,心底却已不平静起来。
她乃天之骄女,生而不凡,一直被当成掌上明珠,被亲朋好友呵护,从没有人违逆过自己,可如今,却几次三番,被一个下流胚子惹得火烧肝脏。
“嗯,既如此瞧不起我,那我便刻画个最难的吧,刻画这个最耗时间精力,估计刻完它紫香就烧完了五分之四,到时侯看你这淫贼怎么办。”
既然楚名堂明言让她再刻画一符箓才动手,这种拖延时间的机会不用白不用,而且,刻画个最难的,到时候你拿什么跟我比。
越无道打定主意,顿时开怀了不少,脸上都荡漾出一丝笑意来。
楚名堂一直在观赏着越无道画符,这下见她发自内心的笑,当即看呆了眼,好美。
这是一种和云描画一样的漂亮,但却不一样美感的美,描画的美虽然同样难得,却带着帝王贵气和雍容俏丽,而越无道的美却少了那份烟火气息,更加灵秀仙气。
“描画是明珠,无道就是玉露。”楚名堂忽然这般想道。
时间缓缓流逝着,观战的众多学员骂久了,也懒得再骂,就让这楚名堂作死去吧。
他们其实也矛盾着,一是想看到楚名堂输,二则不想看到楚名堂继续装逼,那副狂妄自大的尊容真是受够了,真心想活煮了这厮。
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是一众教师屏气凝神起来,紫香已所剩无几,楚名堂就算符技再高超,也很难作出比云描画更厉害的符箓来。
可是,楚名堂现在很悠闲的样子,又让他们心里有些咯噔,这楚名堂毕竟不是个傻子,如此作为的原因,定然是有所依仗。
“嗯?老夫倒要看看,这姓楚的到底有何凭仗。”
有的教师莫名生起气来。
时不朽将底下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珠子偶尔转动,他时不时地喝上一口酒,脸色有些红润,但并不表明自己的态度。
而在离岳麓山顶的百丈浮空悬崖处,六道身影都静坐着,他们时不时放出目光,穿透数千米距离,看向正在参加第二关考核的学员,偶尔也看向书院练武场中发生的事。
“这姓楚的赢了两场?连越无道那女娃娃都打成平手?这是在干什么?比试画符?有意思,不过楚名堂怎么还不动手,香都快燃完了。”
这六位人皇也都关注着练武场的情况,很容易就猜出场上正在进行的事,只是,他们眼底也闪出疑惑,楚名堂怎么还不动手,这香快烧没了啊。
越疑惑,就越是替楚名堂心急,可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着。
“呼!这枚中阶罡雷符终于画完了。”越无道擦着脸上的香汗,长长呼出一口气来。
“画完了?这么快!”楚名堂像是刚回过神的样子,惊讶问道。
“呵呵,不快,现在你可以画了。”越无道想起自己刻意拖延时间的事,只得打了个哈哈。
“好的,我这就作画。”楚名堂点头,接着手掌往腰间空间袋上一抹,顿时出现了符笔,法墨,和一张符纸。
“嗯?他只打算画一张?不对,时间所剩无几,恐怕一张都画不完。”
所有观战者都凝神看向楚名堂,他们很想知道楚名堂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到底有何凭仗敢如此托大。
“可是,看他一脸轻松的笑意,还有,好生娴熟的笔法呀,笔走龙蛇,苍劲有力,一挥而蹴,这……”
楚名堂一挥笔,顿时像变了个人似的,然后所有人都看出,楚名堂的动作非常纯熟,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地方,就像一名有数十年画功,不,是数百上千年画功的画匠般,随心所欲就能画出一副上好画作。
“这……怎么可能?”越无道也惊讶了,她方才还暗自得意着,心想楚名堂你这回可栽狠了,竟敢对本菇凉如此托大,看我不教你做人。
刚还这么想着,可楚名堂一动笔,她整个人就呆滞住了,仿佛见了鬼似的,小-嘴-巴张得老大,都能放下一鸡蛋来。
“我画好了,请诸位过目。”
楚名堂只用了二十多个呼吸的工夫,就收起笔来,接着一口热气吹出,未干的法墨在迅速变干。
“你画的什么符?”
越无道走过来,看了好一会,居然看不懂,只得这样问道。
“很简单的符,叫人皇权柄。”
楚名堂笑着介绍道,“这枚符刻画很简单,比你的中阶烈火符都要简单,不过,此符重在法墨和意志,法墨要上乘的品质,然后刻画时,把自己的意志,对权势的执著融进里面,差不多就这样了。”
“权柄?意志?执著?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越无道很是不解。
连她都不明白,那观战众修就更不明白了。
在场众人,只有时不朽和少数几位教师勉强听懂,然后他们就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同时很期待地望着楚名堂,希望他继续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