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哭成泪人的君儿,楚名堂抬起虚弱的手臂,轻轻的为佳人擦干泪水:“君儿不哭,我没事,看,多美丽的人儿,哭起来就不漂亮了……咳咳……”
楚名堂说话之间,又是猛然咳血。
楚名堂越是这样,君儿反倒感觉越发心痛。他本以为,那些惨痛的经历,已经让她伤痕累累的内心化作铁石,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打动她了。
但是这一刻,君儿知道,世间还是有真情,还是有真爱的,就像是楚名堂,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仅没有责骂君儿,反倒是温言宽慰君儿不要伤心。
“少爷,你切莫动气,君儿不哭,君儿陪着少爷。”君儿嘴上说着不哭,但是眼角的泪水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打在楚名堂的脸上。
“嗯,对方劫持明月,想必是留下什么东西了吧?你且拿来,与我看看……”楚名堂虽然声音虚弱,但一时的惊吓之后,这回却是好了一些。
“东西在叶大哥手里。”君儿小心的扶着楚名堂躺下,而后起身。
果然楚名堂直言道:“让他们进来吧。都是过命的交情,我而今这个样子,莫非还怕他们发难不成?”
君儿也是满脸苦涩的笑了一下,她本是不愿意开门的,毕竟她的经历与楚名堂不同,所以她猜忌,她惶恐,她怀疑世间的一切……
但同样,身为楚名堂的女人,他尊重楚名堂的决定。
君儿将门打开的一刻,早就急的乱转的叶博秋两人也是进了屋子。
“哎……楚大哥,泊秋没用啊。害的明月落入歹人之手,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去赴宴!”叶博秋痛心疾首,却也是真心道歉。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若尘却没有说话,不是她对楚名堂没有情谊,而是这个时候,根本不是将罪责揽在身上,就能起到作用的。
所以她不说,却是比说什么都好。
“行了,泊秋。不必多言了。事情我已然知道,对方怕是有备而来,所以你们中计,也是理所应当的。当务之急,是看看对方的企图,我们也好搭救明月回来。”楚名堂这会也在思虑,他是帝师,虽然一时受挫,却也很快变得平静下来。
形势越是混乱的时候,越是要坚守自己的本心,否则越是慌乱,那就越容易被歹人利用。好比最有经验的舵手,在狂风大浪到来的时候,还要平静的扬起帆。
“嗯,这是他们的意思。想必就在里面,楚大哥请过目。”叶博秋将一杆穿着玉简的小剑递上。
楚名堂将玉简取下,微微以览,却是已然将事情了然于胸。
脸上猛地散出一丝冷笑,楚名堂看着窗外,月色正黑,风声正紧:“哼哼……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尔等敢动龙之逆鳞,真正是枉为人子。就莫怪本座心狠手辣!”
“楚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叶博秋也是心急如焚。
“怕是与昨日的拍卖会有些干系,我拿了重宝,怕是有些人坐不住了。不敢直接对付本座。所以才将你们引开,趁着我闭关,拿了明月。然后布下天罗地网,引我入瓮。”楚名堂不过寥寥几句话,便是将所有的迷雾都揭开了。
对方自知不是楚名堂的对手,所以没有直接上门寻仇,而要是直接设伏,楚名堂的心智,狡诈如狐,却又哪里会明知死路,还会踏足?
所以对方先是将叶博秋和若尘仙子引开,然后对千帆明月下手。
整个计划,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他们了解楚名堂的性子,更是了解楚名堂闭关这般的细节,可想而知,对方并不好对付。
“楚大哥,这群人狡诈如狐,心比蛇蝎,你若是单刀赴会,只怕正中了他们的奸计,不若我二人暗中相随,到时候一起发难,管叫对方措手不及!”若尘仙子思量一番,也是提议道。
“不行,我一人前去即可。对方知道你二人的存在,否则也不会煞费苦心,调虎离山,将你们引开,才对明月下手。你想,他们这般算计,又岂是不会事后防着你俩?”楚名堂却是微微摆手,虽然气息虚弱,但自有一番王者之气,让人叹服。
“只是,对方明显是请君入瓮啊!”叶博秋却是出言阻止道。
“哼!瓮中捉鳖,易如反掌,倘若瓮中是只老虎,是头雄狮,是只击破长空的雄鹰又当如何?哈哈哈……”楚名堂长啸之间,飞身而走,全然不把对方的埋伏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