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还请看在我年幼的份上,莫要放在心上。”金有才这般彬彬有礼,楚名堂也是暗自点头。
只是他那句年幼的自谦,却是让楚名堂苦笑不已。虽然前世活了十万年,更是久居帝师高位。但而今的楚名堂比之金有才也大不了多少,这一句话却是将楚名堂说老了,更是让楚大族长心中思绪万千,直感念岁月无情,刀刀催人老。
看着楚名堂端坐不言,金有才也不敢造次,端端的举着茶杯,等着楚名堂接过。
好在楚名堂也不是为难他,不过一愣,便已是回过神来:“年轻好啊。可以张狂,可以跋扈。不像本座,肩负着一族的振兴的使命,每每都是感觉如履薄冰,恐有半步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口中虽是感概之言,但楚名堂道来,叶泊秋几人却是知道,楚名堂这话毫不夸张。不论是血冥山中,还是邙山幽土,抑或是前几日的帝都之乱,楚名堂怕是稍有差池,便会粉身碎骨。
而楚名堂也不足弱冠之年,便是肩负真武一族的族长之位。在外闯荡,虽是赢得些许声名,但比之楚名堂经历的苦楚,这些人不管是金有才亦或是叶泊秋,都无法体会其中的味道。
座上,唯独上了年纪的金大有,才能跟着楚名堂喟然长叹道:“是极,是极也。若是能年轻几岁,金某又如何舍不得这点家业?只是时不我待,真正发现自己走错的时候,已然是万丈深渊,再无翻身的机会啊。”
“金兄何故叹息,我辈修士,虽是以修道为重,但真正能够探寻大道的,古往今来,也是罕有人在。不过寥寥可数而已。比之古往今来的人杰,我等不过沧海之一粟,又何来这般叹息之言。”楚名堂这话虽是宽慰金大有,但也道尽了修士的辛酸。
自古以来,求道者数不胜数,前赴后继。但真正得道的,除了传说之外,真正是闻所未闻。
世人向往的境界,不过是帝王,或是人皇。但帝王尚且有尽时,人皇又岂能不朽。比之平常的修士,他们不过境界高一点,手段强一些,但还远远未达到窥探天地大道的层次,更不会因此而永生不死。
是以,求道之人虽多,但无不是化作修道路上的一抔黄土。古往今来,史书不过一纸荒唐言,几把辛酸泪。让人枉自叹息而已。
不过,比之常人,楚名堂也是有自己非凡的底蕴,他是帝师。他比别人更懂修道,可以说一直到帝王的境界,只要楚名堂不陨落于意外,迟早有一天,他会成就地位,更有触摸更高层次的机会。
是以,楚名堂虽是劝诫别人,但真正自己的向道之心,却是无比坚定。
尘世的繁华也好,权贵的逍遥也罢。在他看来,不过是过眼烟云,只有道才是不朽的,才是永恒的,也是除了真心守护的人之外,楚名堂心中的唯一挂怀。
“贤弟言之有理。今日听君一席话,让为兄茅塞顿开啊。”金大有朗声大笑:“哈哈……不过为父的修道路已然断绝,有才你可不能让我失望。今后定要跟着你楚叔叔好生学习,才能走的更远,就算今生不得大道,也算是无悔这一番修道!”
“今后承蒙楚叔叔照顾。”金有才也是顺着金大有的话,对楚名堂直接双膝跪地。这是最为隆重的弟子礼,楚名堂虽是之前不认可金有才,但毕竟是故人之后,也没有太多的推辞。
金有才即便穷极一生修道,怕是也不会走得多远。但是世间七法,无不可以通晓大道,就如炼丹之术,亦是有丹士存在,此中强手,比之修士也是丝毫不弱。将这岐黄之术传与金有才一些,也不枉与金大有一番相识。
心中打定主意,楚名堂也没有继续推辞,而是抬手将金有才扶起,而后从空间袋中摸出一道空白的玉简,将一些丹方与自己的感悟罗列其中,方才随手递给金有才道:“这是本座炼丹的一些感悟,你回去之后好生参详,切莫落了本座的名头。”
一句鼓励之言,却是听得金有才热泪盈眶,楚名堂又是递给金有才五枚纹金币,用于购置炼丹的药材,方才将其打发下去。
其后,楚名堂又是陪着金大有,几人寒暄叙旧了一番,不过都是客套之言。
待楚名堂离开之时,金大有却是提出了一个邀请:“贤弟,此次书院招收门生,与以往却是有些不同。而今虽是不到时候,但也传出了一些消息。是以,来此的修士大多心有所惑。金某方才召集各路天才与豪杰,一来大家相互交流经验,切磋一番。二来,也是我万宝楼又得了几件珍品,打算借这个机会,举办一个拍卖会。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不知贤弟是否赏脸?”
楚名堂闻言,微微思量一番,那些小辈的交流,他不怎么感兴趣,但是这次拍卖会,金大有说的如此珍重,显然是有些宝物会出世,楚名堂对此,自然不会错过。
答应了金大有三天之后再来叨扰,楚名堂方自引着叶泊秋离去。一场聚会,虽说难免一些小插曲,但最后也是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