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天合万没有想到楚名堂会如此大度,想起自己当年与楚名堂作对不说,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今看来却是万万的不该。尤其书楚名堂说要替他解除禁制,更是让云天合感激涕零。
两人在拍卖会上结仇,楚名堂并未追究,而云天合却步步紧逼,在血冥山中,更是妄图构陷楚名堂,落井下石。
即便面对这般小人心性,楚名堂也没有赶尽杀绝,而是设下了一层禁制,来掌控云天合,同时成全他一桩机缘。
楚名堂如此以德报怨,云天合早就心怀愧疚,想着某天能为楚名堂出力,未曾想,今日一见,楚名堂就要离开古幽,而他们之间的恩仇也不过泯然一笑之间。
“主上虚怀若谷,天合受宠若惊。只是今日一别,却不知何时方能再见。当日,天合无礼,冲撞主上,若非您既往不咎,怕是天合早就死于计都那小人之手。而今救命之恩,大过皇天后土,本想拳拳报之,主上却已远行。让天合如何自处?”云天合感念往事,眼角也是挂着两行清泪。
“往事云烟,一切已然过去。云太子不必放在心上。”楚名堂抬手之间,便是抹去云天合身上的禁制,而后指了指身边的椅子道:“天合贤弟坐下说,今日来楚某这里,想必也是有要事。”
云天合推脱了一番,也是拗不过楚名堂,只得坐了下来,方才道:“我有确切的消息,北宫老贼与我父皇今早在宫中密谋,怕是要陷害主……楚大哥。”身份的调转,让云天合没有反应过来,差点叫错了称谓。
楚名堂摸过桌上的茶壶,徐徐走到云天合身边坐下,斟了两杯茶水后,楚名堂将一杯推给云天合,自己则摸着茶盏,口中喃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大哥早已知晓此事?”这回却是云天合惊讶了,楚名堂静坐府中,便是能知道宫中的秘事,这份能耐,真正是让人震惊。
楚名堂没有避讳,点了点头道:“他们对我出手倒是不怕。只是恐我离开之后,这些小人构陷我真武族……”楚名堂的话说了一半,云天合便猛然站了起来。
对着楚名堂微微拱手,云天合便道:“此事楚大哥尽可放心。原本父皇想要让我去岳麓书院深造一番,但云某深知自己的本事,根本不可能被书院列入门墙,如此倒不如放弃这次机会。大哥尽管放心离去,有我太子的名号,保住真武一族绰绰有余。天合保证,只要有我一口气在,真武族便能保全。”
云天合的忠心与大肚,让楚名堂很是感动,他原本只是想从云天合手里探听一些消息。至于放开他的禁制,也是楚名堂早就考虑好的,对方怎么说也是云描画的哥哥,对亲人,楚名堂一向不会做的太过。
“贤弟不可,岳麓书院乃是东原最为顶尖的学府,如此机缘放过岂不可惜?再说有大哥我的照料,怎会不让你进入书院?”楚名堂却是没有答应云天合的请求,古幽毕竟是楚名堂的家乡,历代先祖苦心经营,方才有了而今的成就,要是国家在楚名堂的手里败亡,楚名堂心中有愧。
而为了自己的大道,楚名堂也不可能一辈子守着这古幽。为此,楚名堂只能将这重任落在云天合的肩上。
经过血冥山一事,云天合成熟了许多,也稳重了许多。少年心性不再,而今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汉子,真正将古幽托付在云天合手中,楚名堂也很是放心。
但云天合的实力要想掌控古幽不受侵犯还力有不逮,因此将他带入岳麓书院,也是楚名堂考量过的。
“可大哥,你我这一去,万一……”云天合虽然有些心动,但依旧是愁眉不展。
“没有什么万一,你我离开此地。若能进入书院,对方顾忌我等的身份,自可将危险化于无形。反倒是守在此地,实属不智。殊不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楚名堂抿了一口清茶,方才开口解释。
云天合听后,眉梢间的一丝阴郁也是解开:“想我古幽当年,真正是气吞万里如虎。而今大势不再,被那天武诸国后来居上不说,朝中更是朽木为官,百姓离心。父皇太过优柔寡断,万事只凭古族断绝。若是遇到忠臣也罢,偏偏那北宫老贼欺上瞒下,实属奸佞!”
“十族与你皇室同气连枝,想来你的父皇也有自己的苦衷。祖宗之法不可废,只要北宫做的不是太过,想必皇帝也不会将他如何。至于我楚族也是同样的道理,皇帝大可不会帮着北宫构陷我楚族。但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原因,北宫父子究竟想图谋些什么,才会星夜进宫。”楚名堂沉吟着心中的疑惑。
对此,云天合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他毕竟只是太子,位高权重不假,但也不敢当场质问自己的父皇,更是连旁敲侧击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