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想来你这当大特务,我怕被你冻着。”
方豆豆哼着小曲,一脸惬意,“我正走门子想朝商务部门调呢,镀个金,挑个穷山恶水的地界朝衙门里一坐,惊堂木一拍,我就主抓经济工作了。
经济我是不会抓的,什么狗屁的经济,我也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可我会抓人啊,我就背靠荣哥,抓聂子的差,给我盖个影视城先。我有天兵天将在后,要什么经济没有?
畜牧业,种植业,工业,服务业,娱乐业,随便什么业,我都不怵,来个山窝里的航天城飞天经济都没问题。
越是穷山恶水的地儿,GDP增长越喜人。老子让它年年翻番,一届下来,就让它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到时候我主抓经济成果亮眼,嗯嗯,亮瞎人眼的名声一传出来。要么,我在地方上挪挪位置,再忽悠它一届,砸实下级别。要么,我干脆回京朝大衙门里一猫,那就彻底逍遥喽。
您想啊,我那么大名声,抓经济这么内行,政绩就放在那里,却甘愿悄无声息的猫在部委。不跟领导表现,不与同事争功,别说出头,着火了我都不去救。您说我这么牛逼,却俯首甘为孺子牛,我再天天不上班,领导也舍不得办我吧?谁敢打我小报告,脑门就得贴上妒贤嫉能的名声,我刺猬护体神功,自此大成啊。
嘿,到那个时候啊,我就能没事来找你玩了。”
“不对啊。”
荣克挠挠头,纳闷道,“你这啥也不管,就一招鲜吃遍天,找个事一抓到底是对的。天才的灵光一闪,就是庸人百年啊。你从京城下去前,少说得上个副处吧,一招两届耍下来,再回京站上省部大堂都有操作空间。可我看你的志向,怎么是给领导镇宅,给单位当吉祥物呢?那你要想藏得深,得多大的衙门才能装得下你呀?你准备直入办公厅,给大领导捣蛋去?”
“两届不行我一届就撤,要么二届下来,回京我就自请低配,说啥不戴大帽,名声只会更好啊。”
方豆豆语气轻松,“反正我对机关是厌烦透顶,最多两届我就得让它圈不住我,蹦出来自个玩去。要不我做生意实在是不适合,我一届都不想熬着。家里要两届还不放我走,我就申请调中纪委去,杀它个血流成河,不信吓不死老爷子。”
“唉,你干脆跟家里好好说,出来吧。”
荣克对方豆豆挺看不惯的,“你这个性格,让你混进队伍里,那都不是为人民服务,就是为人民添堵呢。不愿意还熬着干嘛,还不如真上外交部领个差呢,到我这儿挂个大使玩呗。”
“你还没被祖国承认呢。”
方豆豆戏谑道,“跟你个战争贩子建交,影响我们爱好和平的印象。”
“嗨,什么承不承认的,大使不就是换个牌儿?国内的商务处又不是没在。”
荣克轻笑道,“估计是看我不搭理他们,才想找个我在国内的朋友顶上。你要不要级别,就混个商务参赞留在我这儿吧。大使爱谁谁,你再天天不上班,总不能把你开了,与你镇宅吉祥物的终极理想,不挺一致嘛。为个级别在部委沉两年,再下去熬两届,没必要,浪费生命。”
“也不光是熬的事,有个单位我能踏实点。”
方豆豆认真道,“我倒真不想放弃工作,这是根风筝线,没这根儿线牵着,我怕我控制不住,一彻底颠儿出来撒欢,又他妈把自己玩空了。”
“呦,你还真长大了呀。”
荣克打趣一句,“都有自我克制力了。”
“那是。”
方豆豆不谦虚的呵呵一乐,又苦恼道,“我挂个闲职在你这干嘛啊,你这就是个海上娱乐大赌城啊。我一没线儿牵着,不得一下玩回童年去?你这儿连麻都不禁,我都试了两口,没上瘾那是我还得回去上班。真在你这魔岛上常驻,我怕我嗨大了呀。”
“你其实就是缺根儿线。”
荣克想想,道,“你要真怕无聊,真不如帮小海铺他那摊呢。”
“帮聂子?”方豆豆愣了下。
“对呀。”
荣克姿势不改,身子一歪,肩膀斜着凭手感从甲板上捏了张纸,抬手摔一旁躺着的方豆豆肚皮上了,“这都庆祝完开业了,我得说话算数啊,他那摊挺大的,他一个人不见得玩的转。”
方豆豆肚皮上摔着的是《人民日报》,头版就是祝贺聂海“中国电影进出口总公司”的大广告,或者说新闻加编者按。
方豆豆早看过了,看都没再看就把报纸扒拉到了一边,语气挺疑惑:“搞个电影电视剧的二道贩子,有啥忙的?”
“嘿。”
眯着眼正享受微凉海风的聂海,闻声不乐意了,“叫我中国总督!什么二道贩子,你什么文化水平啊?”
“你别扯淡了。”方豆豆不耐烦的来了句,打心眼里不觉得倒腾电影电视剧有啥高大上的,还不如猫穷山沟里攒经济奇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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