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酒糟鼻子,红通通地趴在脸中间的位置,看上去十分滑稽。
这话就十分无礼,这分明是把张桓当成下人看的意思。
想想也是,从这些人进来开始,就没有一个拿正眼看自己的,这倒是有点儿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的意思。
“这位先生言之差矣,我乃张总兵手下,与张小姐却是朋友,在此等候也是为了拜见老夫人,却不是为了什么赏钱。”
咱也是世袭五品千户好不好?虽然现在混的比你们差点儿,可哥是穿越人士好不好?用不了几年,单凭着闻香教和孔有德作乱这两件事,哥肯定会在大明官场青云直上好不好?
酒糟鼻子一听,退后两步看了看张桓,“哟喝,广少爷,看不出咱们张家大小姐竟然有这样的朋友,竟然还在等着见老夫人,究竟咱们两个谁喝多了?”
张可广醉眼惺忪,哈哈大笑起来,“老段,咱们都没喝多,是这小子喝多了。”
“是啊,你看他这身穿着打扮,还敢说是大小姐的朋友,还敢说来见老夫人,这分明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是找老夫人讨赏钱吧?”姓段的酒糟鼻子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对了,你手里还拿着把倭刀,花了多少钱啊?爷给你二两银子,卖我如何?”
张桓收起笑容,依然端坐在椅子上,左手抓紧折铁剑,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这里是张怡家,不管怎么样,也要给她留面子。
看到张桓不言不语,也不起身离开,张可广倒是乐了,转身坐到了旁边的主位上,“我说小子,你叫什么来着?”
“在下张桓。”
“听听,连姓都改成姓张,还说不是我哥的亲兵?当我们张家的家奴不丢人,在南京城里,谁敢不给张家面子?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你就要尽好本份。”
张可广斜眼看着张桓,“比如说,你是我哥的亲兵家奴,那就是张家的家奴,见着我就得有礼数,要不然让外人看了,会说咱们张家没有家教,这个很影响张家的形象的。”
姓段的酒糟鼻子坐到了张桓的下手,“小子,卖身为奴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何况是跟了张家,这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
张桓看了看这两位,心里十分不明白,他们两个从哪儿看出自己是张可大的亲兵了?
就算是自己是短打扮,没有弄件长袍套在外面,可是这样作是为了旅途方便,再说了,自己前世生活了三十年都是这样的打扮,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下人的标志了?
再说了,张可大家也算是军户世家,靠的是军功起家,应该是英武之气,怎么这位张可广弄得跟个小白脸一样,哪里还有一点儿军人的风骨?
见到张桓还不动弹,张可广急了,一拍桌子,“小子,既然是我张家的家奴,我就要好好教教你家里的规矩,省得丢我张家的人。你给我站起来!”
呃,这小子真的当自己是家奴了?张桓也是无奈,自己是张可大手下的千户,到了这儿竟然给了个家奴待遇,这都上哪儿说理去啊。
“张少爷,我再说一次,我只是张总兵的手下,并不是你张家的家奴亲兵。”张桓稳坐如山,“还请你自重。”
张可广一听蹦了起来,“你个狗奴才,反了你了!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来人,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听到他这样说,张桓可就恼了,随手拽出折铁剑,猛地用力向着张可广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