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有声音渐渐远去,应如约的整个世界,寂静无声。
一秒。
两秒。
三秒……
他终于移开视线,迈向了停在马路对面的那辆路虎。
“呼。”应如约这才吐出一口气来,有些惊吓地拍拍胸口。刚才有那么一秒,她以为会停下脚步,然后走到她这侧的车窗前。
然而事实好像只是虚惊一场。
这么暗的光线下,他应该……看不清的吧?
她忍不住转头。
温景然站在车前,拎着保温盒,正低头打电话。拉开车门时,车门自动感应,锁控被解开,路虎那漂亮的led车灯闪了闪。
应如约也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眼睛一花,甄真真跟只小麻雀一样扑到了车门边,边把夜宵递进来,边嘹亮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应如约,你当着我的面还一个劲地在看哪个野男人呢?”
同一时间,她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忽的,嗡嗡震动起来。
亮起的屏幕上,赫然跃出三个字——温景然。
应如约的头皮一麻,下意识地侧目看去。
原本正要上车的温景然握着手机转过头,不偏不倚地就着甄真真敞开的车门,一眼,就看见了她。
——
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到家。
应老爷子一向喜欢清静,从医院退休后便搬了家,住进了环境清幽的御山。
虽然御山的确是一处颐养天年的好地方,可惜御山别墅区离市区较远,几乎靠近城郊,交通并不是特别方便。
甄真真把车停在路边,降下车窗看了眼眼前黑幽幽的,犹如陷入了沉睡的这幢别墅,戳了戳如约:“你回来跟爷爷说过了的吧?我怎么看着他已经睡下了……”
“老人家熬不了夜,”如约解开安全带,边推开车门下车边道:“我等会给华姨打个电话,让她来开下门就成。”
甄真真跟着下车,殷勤地开了后备箱给如约拎行李,又关怀备至地把特意买给她的鸡汤馄饨递过去,然后眼巴巴地望着她。
那种眼神,就跟垂涎骨头的小狗……看得如约毛骨悚然。
她赶紧退后一步拉开距离,警惕地问:“你想干嘛?”
甄真真咬唇抛过去一个媚眼,她本就长得可爱,做这些动作时一点也没有矫作的尴尬,那入骨的娇媚看得应如约也无法招架后,她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就是好奇你和温医生……”
她顿了顿,见如约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继续说:“自从高中毕业后你就特别避讳温医生,刚才看见他也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你是不是瞒着我些什么事啊?”
话落,怕她误会,甄真真又赶紧竖手指发誓:“我就是担心你,然后……顺便八卦下。”
意料之中的问题。
刚才在车上时,甄真真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如约早就猜到她会忍不住发问。
应如约皱眉沉思了片刻,一本正经地回答:“毕业那晚我们不是都喝得乱七八糟了嘛,还记不记得?”
甄真真立刻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记得记得,副班长酒精中毒,我们一堆人送他去医院。那晚还真巧,正好碰到温医生做完手术。”
应如约一直记得那晚,她六神无主的时候是他安排好了所有的同学,是他办妥了所有手续,是他替她收拾好了这堆烂摊子。
他如救世主一样从天而降,让她印象深刻到这辈子都忘不了。
但是……
应如约叹了口气:“就那晚,我差点把他给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