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川见是陈参商,连爬带跑地朝他奔来。
知道黑衣人被自己一枪打中昏迷不醒,陈参商光凭着寻找方有川的意志强撑起来的身体终于失去力量,朝前倒下,视线模糊。
天空摇晃在脑中摇晃之际,随后便得自己压在什么人身上,将她也撞倒在地。
“白痴,白痴!”
方有川捂着他流血不止的大腿,另一只手解开纽扣,一只手臂从袖中抽出,让人难以自持的丰满与雪白摇晃在眼睛睁不开的陈参商额前。
她咬着袖口,另一只手用力地扯,但怎么样都没办法把袖子扯烂撕下。
低声地抽泣终于汇成嚎啕大哭,眼泪一颗颗滴在手上,胸上,顺着曲线滴落在陈参商脸上。
她直接脱下本就与自己体型不合的衬衫,缠在他的腿上,只是一会,血液就将衣服全部染红。
陈参商枕在她的膝盖上,眼睛眯着,怎么呼喊都没有反应。
鼻息越来越微弱,就算掐他人中,做人工呼吸,他也没有任何反应,血液在地上聚成一滩,体温逐渐消散。
送到医院也来不及了,常理和科学已经拯救不了他。
方有川深呼吸,确认口袋中鼓起的东西还在,再睁开眼时,眼瞳泛起浅色蓝光。她双手抱在胸前,深吸一口气,低下头,贴着陈参商的耳朵轻声念叨。
祈祷不知道传达给了谁,浅蓝色的光芒出现在地面上的血液里,空气变得迟缓,暧昧而粘稠的气氛将时间冻结,在什么都做不到的这一瞬里,方有川看见无数的蓝光将血液蒸发,地上没有一滴血迹。
陈参商的体温开始回暖,终于有办法做出动作的方有川伸出手去将衬衫掀开,腿上与肩膀已经没有任何的伤痕。
她唤了他一声,陈参商缓缓睁开眼睛,只看到两团雪白之时,方有川便哭喊着将他抱住。
香气窜进鼻中,高于自己体温的肌体贴在胸前。
她的上身光溜溜的,陈参商不知道该把手往哪放,拿着枪的手轻轻碰了一下她光洁的背。
她没有反抗,陈参商咽了下口水,深吸口气,任枪从手中跌落地上,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慰婴儿一样。
方有川的哭声里掺着责怪,陈参商听不清她骂什么,只能听见哭声,撕心裂肺。
撕他的心,裂他的肺。
“不哭了不哭了”
陈参商推着她的肩膀,哭得头脑发麻缺氧的她满脸通红,泪痕满面。
“麻醉的效果不知有多久”陈参商指着那黑衣人:“而且我也怕有别的人,我们先离开这”
说着他才发觉,自己的伤口不见了,甚至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陈参商偷偷看了正在擦眼泪的方有川一眼,猜测可能是她的能力救了自己,心中感慨万千。
没曾想,竟然是自己从不相信的‘许愿’能力救了自己。
“对不起...”
秋夜微凉,方有川依在陈参商身上,两人缩着身子靠着前行时,陈参商听方有川说。
“如果我不来的话,你就不会遇见这种事情了...”方有川越说越小声,像是怕被责怪的孩子。
陈参商没有回应,左手悄无声息地抓住对方冰凉的小手,方有川身子颤动,眼睛里流转光芒,好似又要哭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陈参商说:“就算不是你的缘故,我觉得某一天我也会遇见这种事”
“为什么?”方有川觉得手腕发酸,调整了下牵手的姿势,两人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因为做了很多...得罪人的事情?”陈参商随便说了个理由。
陈参商带着她晃来晃去,方有川忽得觉得人多起来,这才发觉两人走进了商业街。
陈参商感觉她似乎害怕了,因为牵着的手的力量多了几分。她抿着嘴,什么都没问,也不打算逃走,只是任由陈参商牵着。
“躲躲藏藏反而更引人注目”
陈参商轻声说:“他们死都想不到这时候我们还会来逛街吧”
不过如果有搜寻目标的异能存在,那就另说了,陈参商心想。
晚上九时,这条街道反而更加热闹,没了城市管理者的执法,店家更加肆无忌惮地将小吃摆在路上,陈参商寻了处服装店让她去挑选换一件,自己则是报尺码拿衣服,也不管路人怎么想,直接脱了上衣换上,将原来的上衣丢进垃圾桶里。
过了几分钟,换上一件白色连衣裙的方有川缩着肩膀走出来,陈参商挑多一件衬衫和一双符合她尺码的鞋子,还了钱,帮她穿上后便牵起她手走。
粗糙招牌上的七彩霓虹灯,摆在路旁边的小吃档,吵闹的人群,杀价的顾客,有些让人喉咙发干的流行音乐。
平凡至极。
方有川看得说不出话来,总觉得一说出话,话语就会竖起高墙,将自己和其他人分割。
陈参商停下,她吓了一跳,靠过去看,他竟然是在挑选烧烤。
在被可能会杀了自己的人追赶的情况下,悠闲如平常那般的挑选食物。
这幅场景异常的非现实。
方有川心脏漏跳了几拍,差些以为自己一直都生活在与恋人一同逛街、吃东西的平凡日子里。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
“怎么不说话”陈参商问。
街道和街道外头好似两个世界,被披上衬衫的方有川正在这两者的落差中失神。
“...总觉得你好冷静的样子”方有川说着,也不像刚才那么害怕。
“是吗...因为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陈参商将纸袋伸过来,热烫烫的烧烤串散着香味。
“我们肯定是疯了才这么大摇大摆地在路上走”
香甜的肉汁滴在唇上,方有川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将还剩一块肉的烤串探到他面前,他咬了一口,另一只手依旧揣在兜里,握着那麻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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