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条岔道里。
这条岔道是往下的,跑了没多久竟然就出现了楼梯,墓道里十分狭窄,仅仅能容一人通过。察觉到身后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又跟了上来,我忍不住大骂了一声:“操你娘的。”随即拖着脚下的孩尸死命跑,那孩尸的手如同长进了我的肉里一般,饶是我一路又跑又摔,竟然纹丝不动的吊在我脚上。
我心想,自己砍了它的手照明,这孩尸恐怕是赖上自己了,但现在总算还没有发难,但愿它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我顺着狭窄的楼道一路往下跑,结果没跑几步,前方竟然出现了一点灯光。
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努力瞪了半晌,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我忍不住失声叫出来:“二叔!”听到我的声音,前方迅速响起了一片密集的声音,紧接着,四五个人端着枪从黑暗处显露出来,而二叔见了我,也是一脸遇到鬼的表情,片刻后,我已经跑到他们跟前,还没开口,啪的一个耳光扇了过来,打的我头脑作响。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懵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除了小时候我爸扇过我耳光,长大之后谁甩过我脸?我脑袋一哄,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还没开口,却听到二叔的怒喝:“混蛋,谁让你来的!”二叔这一声怒喝,显然是气极了,时隔这么多年,他上一次如此生气时,还是在我十六岁那年,我心中一惊,反射性的打了个寒颤,捂着被打的脸,心中的怒气噌的灭了,只剩下害怕,呐呐的叫了句:“二叔。”
这时我才发现,二叔受了伤,脸上全是蹭伤的痕迹,而他带在身边的四个人,三男一女,都浑身是伤,此刻,他们在地上点了一只白蜡烛,几个人原本都在墙壁靠坐着,此时却都因为我的到来,而站起身。
二叔瞪着我的目光似乎要喷火,他不像三叔那么宠我,任由我胡来,甩了我一个耳光还不解气,看那铁青的表情,似乎还想揍我一顿。
我还能真跟他动手不成?他要想打我,我还不得乖乖的受了,为了避免皮肉之苦,我捂着脸赶紧又叫了一声,道:“二叔,后面有东西追过来了。”这时,二叔看到了我手里举着的火把,他脸色突然一变,看着我的目光一时变得有些诡异,半晌之后,他才恢复过来,淡淡道:“什么东西?”
我刚想说有个大萝卜追过来,心里突然惊了一下,因为我突然发现,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了,也就是说,那些触手没有追上来。
怎么回事?难道那大萝卜的长度到此为止了?
二叔冷哼了一声,看着我脚上挂的那具孩尸,不冷不淡道:“胆子见长啊,这种事情你都做出来了,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要放以前,我打死也想不出,自己有一天会点着人肉火把,腿上挂着具千年尸体还能面不改色,二叔这么冰冷的一番话,我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把他惹毛了,一时没敢出声。
半晌,二叔又靠着墙壁坐下,他似乎也想通了,没再动手,而是皱眉喝道:“还不把你腿上的东西解决了,你那火把要燃到什么时候!”
二叔的气场不是盖的,我脸颊上还火辣辣的,就被他一声冷喝吓的神经一紧,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赶紧去掰那个孩尸的手,没想到居然一掰就掉了。我看了看那具凄惨的不成样子的孩尸,又看了看手中的火把,咽了咽口水,对着孩尸说道:“你已经这个样子了,就别想着起尸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话绝对算数,你好好去吧。”我也就图个心理安生,然后将那火把扔在了孩尸身上,那火苗噌的就冒起一丈高,把我头发都给烤焦了一半。
二叔听见我的话,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他也没理我,靠着墙壁就闭目养神起来,旁边还摆着无烟炉和小铁锅,看样子,这一行人居然是打算在这楼梯间休息,我觉得有些奇怪,就算要休整,也不至于在这狭小的墓道里吧?我本来想问,但一看二叔闭着眼不打算理我的样子,只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靠着二叔旁边坐下。
他皱着眉,抬眼看了我一眼,冷冷道:“滚一边去。”
我知道二叔的脾气,你要是惹到了他,就是亲儿子他也能拿起马鞭抽一顿,我不敢再多说话,跛着脚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旁边坐下。
这一顿折腾的够呛,一坐下我整个人骨头都软了,身上的伤痛的厉害,脚上更是一抽一抽的。靠着墙壁模模糊糊就睡了过去,由于身体疼痛,也没有睡的太深,恍惚间做了个奇怪的梦。
我梦的自己被那个孩尸叫醒了,他干紫的面容冲我笑,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