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历史上有几件大事传扬,其中四爷跟日本宪兵队长掷骰子便是其中一件。
宪兵队长角山荣喜欢掷骰子,多次到悦宾酒楼玩过。四爷时今名气大,外省外县都有人慕名而来,与他一赌为快。宪兵队长忽然来了雅兴,也要和赌爷掷把骰子。这个传说版本在亮子里镇街头迅速传开,传播者是郝家小店郝掌柜,他手拎把白铁壶,放在关锡鑞匠面前,说:“壶底开焊啦,漏水。”
关锡鑞匠检查铁壶说:“壶底得换新的,都烧糟烂啦。”
“换壶底多少钱?”
“一元钱。壶梁的铆钉松了,我白给你整上,不要钱。”
“多长时间?店里等急着用。”郝掌柜问。
“四五袋烟工夫吧,你等还是待会儿来取。要不,换好壶底我给你送店去。”关锡鑞匠服务态度甚好。
“送吧。听说没?今晚四爷和宪兵队长掷骰子。”
“和角山荣?”关锡鑞匠双腿上铺块布,准备干活,摇头不信道,“说出大天来我也不信。”
“你知道不?全镇人都在议论这件事。你说徐四爷真有点刚条,敢和日本人赌!现时今满洲国可是日本人的天下哟。”郝掌柜往下的话心眼不怎么正了,说,“宪兵队可养着狼狗啊!”
关锡鑞匠一脸茫然,老半天他才说话,问:“当真?”
“平常你俩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这么大的事他没对你说谁信啊!”郝掌柜见有围观的人,高起声音道,“赌房子赌地咱都听说过,可没听说敢跟当兵的赌钱,大家寻思寻思,能赢吗?”
“那要看手气,看牌点儿。”有人说。
“不见起啊!没看跟什么人赌,兵。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郝掌柜说。
“认赌服输,当兵的干嘛不遵守规矩?”
“规矩?什么叫规矩?”郝掌柜找他理论的根据,举出大兵的劣行,说,“妓院最怕什么人?当兵的……”
“扯你媳妇胯骨轴子上去了,说四爷你扯到哪儿去了。”关锡鑞匠看不过郝掌柜跑题太远,还是先前没有得到明确答复的那句问话,“信儿到底准不准吧?”
“准,咋不准,地点选在宪兵队。”郝掌柜消息灵通,不知他从哪里淘登的准确消息,“我听翻译官说的,能错吗?”
“你认识翻译官?”关锡鑞匠耻笑道。
“有点瓜带(葛)。”郝掌柜得意道,那年月认识日本宪兵队的翻译官是了不得事情。
其实,郝掌柜跟翻译官没有丝毫瓜带,他们本就不长在一棵秧上。就四爷跟角山荣赌博这件事,完全说没跟翻译官没瓜连也不尽然,确实有。一天翻译官走进郝家小店。
“翻译官。”
“郝掌柜。”
“您来有事儿吧?”郝掌柜认识他,但是没办过什么事情,翻译官突然到访,应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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