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就要落钥了。”
陆盈盈也不知道,这一分别,究竟需要多久,也许一分别就是一生,乔诺一上了马车,陆盈盈一路追着,追着,直到看不见……
平南侯回了侯府,早已没有了乔诺一的踪影,他在书房里叫来了飞龙:“夫人呢?”
飞龙:“爷,夫人在南院。”
颜辰曦黑了脸:“我是问秋沉心!连你们也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飞龙拱手:“奴才不敢,只是……爷不该给夫人休书。”
“你……”颜辰曦转脸问一旁沉默不语的在天:“你也是这么认为我的吗?”
在天道:“……爷,奴才们不是说您不对,只是夫人家里横遭变故,您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夫人一纸休书,怎么也……”
说不过去吧。
“你们懂什么。”颜辰曦阖了眼:“我不休了她才是祸患,贵妃已经派沈怡心动手了,若是再不将她驱离我身边,当真是要害了她。”
飞龙道:“那爷还找夫人做什么?”
颜辰曦扫了一脸怨怼的飞龙和在天,他竟然不知道她的夫人之位已经这样深入人心了,各个奴才奴婢都要跟着她,那人还当真是会收买人心。
“罢了,去给夜魅飞鸽传书,看看她跟着夫人去哪儿了,隐秘点,别被旁人发现。”
“是!”
乔诺一所在的马车,一路顺着黄河往西北走,越走越远,越走越冷,马车不像轿撵,不能生起炉子,乔诺一和兰锁芯便裹着厚厚的毛毯,杏雨递上一杯热茶:“主子,喝点茶吧。”
乔诺一笑道:“杏雨啊,还是别叫我主子了,如今我还算哪门子主子?就叫我乔……沉心姐吧。”
“我看,不如换个名字,带着你这秋沉心的名讳,去哪儿都不得安生。”兰锁芯缩在毛毯里,悻悻的道。
乔诺一看了她一眼,给杏雨梨云使了使眼色,两个人就守在了马车门口。
“如果我理解的没错,姐姐是一早就知道了给你下毒之人,为了掩人耳目,才装作完全不知情?”
兰锁芯端着茶杯轻轻吹了两口:“我若是不装傻充愣,难不成还要让那人谋害我第二次不成?”
“……那,”乔诺一觉得喉头有些紧:“姐姐说那下毒人是谁?”
兰锁芯的目光突然牢牢的锁定了她的脸,然后口吐若兰的说出几个字:“是平南侯。”
“妹妹也是一早就该知道的吧?”
乔诺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抖,接着才勾着唇角笑道:“姐姐当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这也就是你要随着我出侯府的原因?”
兰锁芯点点头:“他既然把我当成工具,我自然也不必为了他活活守着不是?”
这年代虽然是只能男人给女人休书,也有所谓的户籍,但是管理的很不严,兰锁芯只要是想走,还是能走的掉的,乔诺一在这个地方也是举目无亲,离开了侯府她也没有地方可以去,索性就跟兰锁芯同行:“那姐姐打算去哪儿?”
“我远房的亲戚在西北处的高尧,妹妹若是不嫌弃,可与我同行,到了那里,妹妹想做生意也好,想做什么都好。”
其实兰锁芯对她的了解这么多,乔诺一该是起疑心的,可眼线这种困境,让她再起疑心也不得不先放下,毕竟现在她的身后无名无利,若说兰锁芯对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无非就是卖了她到妓院里,或者还能赚点钱。
一路跟着她们的夜魅,终究在穿越一片沙漠的时候跟丢了人,也实在是体力不支,马车都是急着一路敢,到了驿站都不休息的直接换了马车又赶路,陆盈盈给乔诺一留了不少钱,而乔诺一这样频繁的换车,就是怕身后还有三皇子或者平南侯的眼线跟着,兰锁芯选了一条不错的路,这样个赶路法,就算是铁人也禁不住,更何况是一介女流。
乔诺一要的,不过是跟京师,跟皇宫,跟平南侯断绝一切联系。
自此山高水长,再无关联。就像颜辰曦一纸休书上说的。
看,再怎么强大的女人,内心深处还是有着深深的弱势,虽然拼了命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不要去想,然而颜辰曦说的话还是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在自己心里,既然他说要再无关联,那么就如他所愿!
一辆马车,就把颜辰曦和乔诺一深深的划开了整整三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