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莫来住啊!”张玄看他就没好气,“你不说昨晚上住董家的?”
“我想住,后来一想,不妥,我怎么说也是高僧嘛,不能胡来,就去住庵堂了。出事的时候,我正好在外面。”
虚吟跳上床躺下,试了试床垫,还挺软。
“庵堂里都是尼姑,你一个大和尚住下去,还不如住在董家,老子这回救你的女人,你还没点表示?”
“首先,董白伶不是我的女人,最多是我的病人,其次嘛,你傻啊,去做人质,就不怕那家伙发疯,把你弄死了?”
张玄哼道:“他想弄死我还差点能耐,我告诉你吧,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冒这个险。”
张玄死活要让虚吟承情,他摸摸光头说:“我用银针把淤血和毒放出来,再上了你的药,还差点玩意儿。”
“差什么?”
“金丝楠。这东西天身就有香味,按本草的说法,正好治足疾,摆上一套,董白伶能好得快一些。”
张玄猜虚吟是知道青眉山里的事了,可他死活不会松口的,说白了,要不是为了徐嘉儿,董白伶死活关他屁事。
“哼,董白伶有钱,那外面,老料的金丝楠家俱到处都是,你带上老叶,让他帮你掌眼,也买不到假的。”
“一套真的老料,好几百万呢。”
虚吟嘿笑着说:“再说,那拆屋的老料,哪有那长在山里的老料好?”
“滚蛋吧,少给老子装。我问你,你去见过董白伶了?”
“见了。”
“她知道你来看我?”
“知道啊。”
“她就没说什么?”
“没说啊……”虚吟说着看张玄的眼神不对,就皱眉,“你想说你救了她,她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
“得了吧,就那糙婆娘,我昨晚上还不如让她被人轮了,”张玄按着腿站起来,虚吟想扶他,被他挥手挡开,“给老子滚开,你特莫天云寺的住持,我受不起。”
虚吟看他真是怒了,沉吟片刻才张口说:“你先休息,我去找她。”
“休息个屁,老子今天就出院。”
等谭娜过来,张玄让她去办出院手续,说这里住着气闷,不如去太上居。
他俩一到那边,正好胡镔也回来了,在那开门,忙过来帮扶着张玄:“知道你出事,想去看你,我才从天云寺回来,这边忙得不可开交……”
“别说这些了,你回去休息吧。”
胡镔年纪也没多大,操持家里的生意,人比同年龄的男孩成熟多了。
“嫂子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行。”
张玄坐下喝了几口粥,念彩衣就过来了,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抖落,掉出件寿衣来。张玄脸都绿了,想她这是打算做啥子。
“你再胡来,这寿衣就是你的,你师姐就你这一个师弟,你给我小心点。”
“知道啦。”
张玄张嘴,谭娜就给他喂粥。念彩衣从东西里摸出个象牙果雕的葫芦:“送你压惊。”
“谢谢师姐,还是师姐好。”
念彩衣哼了声:“金丝楠放老叶那,有他监工,模样走不了,等打好了,你再过去。我到时让他弄个一百单八颗的手持,你没事就数珠子念佛经,脾气改改。”
“嗯。”
“娜娜,好好照顾他。”
念彩衣靠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下才离开。
这会儿张玄的手机却响了,他接起一看是虚吟的号码,冷着脸将手机扔到沙发另一头。
“你看,他连电话都不接。”虚吟瞧着脚消了大半的肿,气色好多了的董白伶说。
她却冷哼道:“要不是他多事,我也不会受惊吓,”
“他多事?”
虚吟话音一冷,他跟张玄吵吵闹闹,那是兄弟间的事,却想不到董白伶这女人不知感恩,张嘴便说出这样一句话。
“五千万对我不算什么,他要不进来,那些人拿了钱早就走了。”
董白伶像是选择性的忘记了王麻子说过,要张玄不来,她就不止损失五千万那么简单了。
“哦?你的脚上还抹了他配的药,前天他还救了你,要不然你就被你弟弟的朋友……”
“那也是我的家事!他不过就是个徐嘉儿部门的一个小员工,他算什么?”
虚吟笑了,他那颗跳动的凡心也一瞬间沉了下去。
张玄是个小员工?要不是他想借富国的平台行善,要不是他对徐嘉儿有种莫明的情感,他早就走了。
徐家再有钱,对于张玄这种修道之人,算什么。
他赚的钱是为了享受?你这女人不知道西南几省最大的福利院是他开的吗?
“你晚上留下来吧,”董白伶脸上浮起两朵红云,“我家里很宽敞,你不用到外面住。还有,你要想在江都安家,我明天让你帮你去买栋别墅,就在这小区里。”
“不需要!”
虚吟表情冷到极点,起身就往外走,这间房子,他不想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