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笑道:“贤弟,你这话说得晚了,早先已经有好几个宗门邀他们加入,他们都拒绝了,他们来此,其实是来求援的。并无意加入哪一个宗门,再说,就算加入宗门,也该加入我们玉日宗,我师父是第一个出言相请的。”
杜隐喝了几口茶,沉默一阵,道:“看来那些宗门都不愿出手相助,说起来这件事委实是个大麻烦。”
说到这里,又抬起头,看向夕晴等众人道:“如果,如果,我能帮你们找来援兵,你们是否可以加入我宗?”
此言一出,众人都相顾愕然。赵项成道:“杜老弟,你莫非是顽笑么?我们玉日宗对此事都无能为力,你回春宗还会有办法么?”
杜隐将茶杯置于桌上,叹一口气悠悠地道:“毕竟我外公是天煞宗的掌门。”赵项成和黄英姑猛然想起,还真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件事很让回春宗丢面子,多年来一直讳莫如深。以至于竟被人忘记了。
杜隐的父亲杜定元当年迎娶了天煞门掌门的小女童翠仙,当时人人都以为这是一对好姻缘,称得上是郎才女貌。杜隐的父亲当时年纪不到两百,已是结丹后期。又身为一个大宗的掌门,人品也很好。这桩亲事是童掌门亲自定下来的,他对杜定元这个女婿相当满意。
只是二人成亲后才三年,杜定元就发现夫人私会情夫,那童翠仙原先在天煞门时,已经有相好的师哥,她与师哥感情极好。却不料父亲将她嫁给杜定元。
事发之后,童翠仙回了天煞门,对父亲讲宁死也要与师哥在一起。杜定元带着两岁的杜隐去天煞门欲寻回夫人,无奈童翠仙主意已定。杜定元抱着孩子,心中极其气愤,他作为一个大宗门的掌门,这个脸实在是丢不起。
正在那时,孩子哭闹起来。杜定元便在孩子屁股上拍了一掌,大概是气得发昏了,不自觉掌上带了灵力,一下就把孩子拍得晕死过去。众人一看不好,忙着赶紧救孩子。杜定元和岳父一家人救治了半月,孩子总算是救活了。杜定元抱着孩子,孤单落寞地回到自己家中。童掌门也觉得过意不去。几番派人上门安抚,杜定元一概不见。回春宗和天煞门从此便形同陌路。
杜定元觉得自己打伤了儿子,心中有愧,此后再未娶妻,一心教养杜隐。杜隐虽有残疾,却颇有慧根,于丹药一道极为擅长,故此,回春宗虽然只是排名三四百的宗门,杜定元的修为也才元婴初期。可他已经是连续三次正道大比的丹药评判。
夕晴等人并不知情,可赵项成对杜隐的事知道得很清楚,实际上,双鱼洲的正道修士极少有不知此事的。回春宗与天煞门多年来不曾来往。杜隐从两岁后没再见过外公的面,想不到,如今杜隐居然肯为了夕晴等人,要亲自去求外公。实在是让人吃惊。
杜隐问出那句话后,就一直看着夕晴等人,等他们的决定。夕晴等众人相互用眼神交流一番,最后冯长老道:“我们四个元婴修士年纪已经太大了,不欲再另投宗门,另外还有我的两名弟子和苗师妹的两位弟子一直跟在我们身边服侍,他们也不愿离开我们,剩下还有一位。”他一指李太长老道:“他本来是我师兄,交战时被毁去肉身,正好遇到一个刚死的童子,便占了**。他也不便再改投宗门,其他九位年青的弟子,若是杜老弟真能请来人出手援助,他们都可以加入贵门。”
冯太长老此番话说得杜隐正中下怀,杜隐道:“很好,你们的事,我一定尽力帮忙。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不妨待会儿就搬到我们那里去住。”
“这是哪个臭小子,竟在我眼底下拉人。”明阳子跨步走了进来。
杜隐连忙陪笑道:“师叔,您老人家一向可好?”
“哼!这几个人也都是我看中的,怎么能让你生生地抢了去?”明阳子板着脸似真似假地说着。
杜隐笑道:“我爹对我说过,您夫人难产的时候,是我爹出手救下了母子二人的性命。我爹还说,您夫人再难产时,我爹还会出手救治。不为别的,您是一个大度的人啊。”
明阳子的夫人难产那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如今这把年纪哪还有可能再怀上孩子。明阳子伸手在杜隐额头轻弹一下:“你个臭小子,尽说些屁话。”
杜隐揉着额头,嘿嘿笑着。
明阳子道:“他们先不必换住处了,你那里只有几间简陋的客房,也不方便。就先让他们和我们在一起住吧。”
杜隐笑道:“那就谢过师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