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吗?”
“在呢,我领你去见师父。”
程英和夕晴二人跟着道童来到一座殿内,夕晴见里面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道士,程英抢先几步走上前施礼道:“程英拜见师父。”女道士微笑着点点头,又站起身来向夕晴施礼道:“贫道拜见公主。”
夕晴之前在皇宫内见过几次观主,便也还礼道:“观主不必客气,如今我是走投无路,来此暂避些日子。”
观主微微一笑道:“公主有所不知,我黄木观从千余年前建观祖师起,历代观主口口相传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如果浩元国皇族遇到危难来投奔我黄木观,我黄木观定要护其安危。而且观中存有一件东西,是交给前来投奔的皇族之人的。”
观主对程英道:“徒儿,你先去休息,我带公主去取东西。”
“是。”程英转身走出殿门。
观主领着夕晴走到殿内的一个侧门前,取出钥匙开了门上的锁,二人进到里面,里面是个不大的藏书阁,阁内有几个架上是各种道家典藉。观主挪开一个书架,伸手在墙上一按,这面墙就像门一样被推开了。里面是一个暗室。暗室里只有一个案几和一个蒲团。案几上放着一个盒子。
观主道:“那盒子就是留给你的东西,你自己在这里看吧,我先出去。”说完转身走了出去,顺便在外面合上那面墙。
夕晴走到案几前,拿起盒子,试了试,用手打不开,盒子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血”字。夕晴想了想咬破手指在盒盖上滴了几滴血。看着血渐渐渗进盒盖,夕晴又试了试,还是打不开。但这时夕晴发现盒盖上渐渐出现两行字:无心则身披道服,有心则腕戴玉镯。
不一会儿,这些字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但有四个字没有消失:身披道服。
道服?在哪里?夕晴正琢磨呢,听得盒子中啪地一声轻响,夕晴又试着开启盒子,竟然很顺利地打开了。里面果然有一件道服,而且除了一件道服别无他物。
玉镯呢?玉镯怎么没有?这有心无心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自己没有心么?是不是没有心盒子中就没有玉镯呢?没心我怎么活得好好的呢?夕晴一边站在那里胡思乱想,一边手摸自己的胸口部位,就觉得自己的胸口,通、通、通跳得厉害。
算了,不想了,其实夕晴自己也觉得有些冷嗖嗖地感觉。这个吸了自己血的盒子,居然认为自己没有心,不给自己玉镯,而是给了件道服。
夕晴推开“墙门”,走出了暗室。藏书阁内观主正捧着一部经书翻阅,见夕晴从暗室里出来,问了一声:“如何?”
夕晴把盒子递给她,观主接过盒子,首先看到盒子上有四个字:身披道服。接着观主打开盒子,见里面只有一件道服。想了想对夕晴说道:“这个意思可能是让你穿上道服,藏在观中罢。”说着把盒子还给夕晴。
夕晴点点头道:“应该是如此,想不到建观祖师竟然料到我皇族有此一劫,居然备下了一件道服,而且只备了一件。恰恰我皇族中只逃出我一人,难道千余年前祖师已经算出天机?”
观主微笑道:“据说千余年前的那位祖师道行高深,天道玄妙,祖师爷得窥一二也未必不能。既然祖师留给你这身道服,你就在观里穿上它,充作观里的道士也好。”
夕晴施了一礼道:“多谢观主收留。”
“公主不必多礼,谨遵祖师遗命,这是贫道的本分。而且本观一直受到皇家礼遇,自当报效皇恩”观主一边说着,一边同夕晴返回到大殿中。
观主唤来道童,让道童带夕晴先去休息。道童领着夕晴来到观中一处僻静的房屋中便离去了,夕晴在房中坐了一会儿,程英就提着食盒来找夕晴。
“公主您饿了吧,奴婢给您带来一些观中的食物,您先将就着吃些。”程英把食盒中的饭菜都摆在桌上。
夕晴道:“姑姑,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奴婢已经吃过了,公主请慢用。”
“扑哧——”夕晴捂着嘴笑起来,“我叫你姑姑,你对我自称奴婢,咱俩这关系也弄得太乱了吧。”
程英也讪讪地笑了:“公主,我在宫里陪您呆了五年了。这一时半会哪能改得过来呢?想当年我刚入宫的时候,可是跟着礼官整整学了三个月的宫仪宫规,稍有差池,那礼官的戒尺就打过来了。到了现在,若要我面对着您,没有自称奴婢,想想就觉得身上疼。”
“哈哈哈哈,行了,行了。你别再哄我笑了。”夕晴笑得直不起腰来。“罢了,你既然如此为难,我以后还叫你程英,你称呼我小姐,这样总可以了吧。”
“多谢公……嗯,小姐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