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脚下,路好走些了。
“六哥,我好多了,你放我下来吧。”下到地后,我又羞又囧的发现六哥肩上我刚才放脑袋的地方,有一团湿湿的,莫不是我的口水?
六哥伸手牵着我,这条路宽一些了。
“六哥,姨娘她们…”
“被抓了。”
还好还好,我起先没问清就昏睡过去了。只是抓了还好。
“可是,以家规,如果有什么,恐怕都会…,希望不会发生。”
我知道六哥指的是什么,林府的家规如果女人遇到不堪的事,贞洁和生命,被迫舍弃的往往是后者。
现在,不是可以纵情难过的时候。我跟着六哥走在崎岖山路上,实在是险的地方,他都会护着我,让我走在里侧。
好在他事先有准备,给了我一双防滑的长筒靴,不然,还真是走不了。我们一直走,没敢歇,晚上不敢打灯笼,摸黑往前。这么坚持了一个白天(我大半睡过去了),大半个晚上,我不行了。
这时到了一块宽敞点的地儿,六哥说:“都停下歇一歇。”然后问渔夫:“还有多久?”
“六爷,快了,估摸天亮就能出山。”
“那就好。”六哥一把拽住想坐下去休息的我,“山石凉得很,你风寒还没好尽。”
其实,我的脚虽然越走越重,出过汗脑子就清醒起来了。不过,再生病就明显得掉队了。我极力忍着疲累靠着山壁站着。
六哥找了块石头,在上面盘腿坐下,“来,十一你坐我腿上。”
这,不大好吧。他又不是亲哥哥,即便是亲的,我也快十四了呀。
山上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六哥看着我,另外几个人都把头转到一边看黑魆魆的夜色。
“一会儿我可没精力再背你了。”
我走过去,“六哥你不是说山石凉么?你快起来吧。”我伸手要拉他。
“这种程度只能让你病趴下,要是我这样就倒了,那可真是对不起我师父。”
我左右看看,其他人倒也四处找地儿坐了。我现在走路都有点偏偏倒倒的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摔死。于是咬咬牙坐到六哥腿上,好歹还能歇会。
在家里除了父兄,我连十岁以上的小厮都不曾见过。可如今,不也混迹一群大男人里,还脱了衣服烤。现在哪还顾得了那些。
六哥从身后捏捏我的脸:“十一,醒醒。”
我睁眼,感觉只是刚闭上而已,我睡着了?
“你起来。”
“哦!”我赶紧站起来,刚睡醒人还有点懵。旁边有人说:“十一小姐真是厉害,现在也能睡着。”
我赧然,“有六哥在呢。”这个人叫小豆,其实比我只大两三岁,不过轻功非常好。
六哥看小豆一眼,他赶紧缩缩头站到别人身后去。
渔夫拿出些干粮,我们分吃了接着上路。我们原本带的东西都掉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