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离开京兆尹,回郡主府去。
马车里,陆晚疲惫的靠在引枕上,心力交瘁。
兰英担心的看着她,又打量着她的身体,关切问道:“姑娘,你身体真的没事吗?”
方才在京兆尹,李翊被邓清妤激怒,一气之下要拔剑杀了她。
千钧一发之际,被陆晚拦下了。
陆晚看出了邓清妤是在故意激怒李翊,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李翊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下手,好坐实他的罪名。
既然看穿了邓清妤的阴谋,陆晚自是不会让她得逞。
所以她挡在了邓清妤面前,及时制止住了李翊……
摇摇头,陆晚道:“我没事,只是腿上嗑了一下,等下回去擦点药就没事了。”
话虽如此,兰英还是不放心,后怕道:“姑娘,那个女人那样坏,你方才为何还要替她挡剑?万一殿下方才收不住手,刺伤你怎么办?”
说罢,兰英愤愤不平道:“就该让殿下一剑杀了她才好。”
听到兰英的话,陆晚睁开眼睛,道:“傻丫头,若是殿下方才杀了她,就是中了她的计,她巴不得殿下这样做呢。”
兰英张着嘴巴不解的看着陆晚,下一刻她突然明白过来,恍悟道:“姑娘,你的意思是,那个邓氏是故意在这个时候爆出乐潼的死讯来激怒殿下,好让殿下对她下手?”
陆晚点点头:“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罪行难逃,所以想逃殿下下水,她真是比想象中更狠。”
而想到乐潼,陆晚眸光暗下去,痛心道:“只是可怜了乐潼,没想到她真的出事了……”
兰英叹息道:“那个小丫头虽然不太讨喜,但到底只是个孩子,殿下一向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却不知道这一次殿下如何承受得住。”
兰英的话,让陆晚不由想起方才李翊离开时的样子。
他离开京兆尹时,脸色很冷,眸光也很冷,一言不语,像个弑神一样让人不敢靠近。
但陆晚却感觉到他心里的悲痛。
今日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先是邓景阳死因的存疑,紧接着又是乐潼的死讯。
若非如此,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不会如此失控的……
陆晚太了解他对邓景阳之死的在意,可如今邓景阳唯一的女儿都死了,李翊的心痛自责可想而知……
默默叹息一声,陆晚道:“殿下他一定会挺过来的。”
这句话,她是对兰英说,也是在对她自己说。
她所认识的李翊,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垮的,只是他也需要时间平复心绪,所以这段日子,他无法去做的事,她都要替他做好。
譬如查清邓将軍的死因,又譬如面对李睿与李照的联手对付。
今日的堂审,最后因李翊与邓清妤之间的变故暂时退堂搁下。但陆晚知道,李睿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会想尽办法将李翊拉下马。
而李照那边,他看似被禁在储秀宫没了动静,但陆晚非常清楚,那是只装病的猛兽,比李睿更狠毒可怕,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安宁……
陆晚担心着李翊的事,兰英却在担心着她的事。
待回到府里,兰英忧心忡忡道:“姑娘,方才那邓氏当众说出你被劫一事,若是传进宫里,只怕皇上又会……”
余下的话,兰英没有说出来,可陆晚已心知肚明。
兰英担心的事,她也早就想到了,可眼下,她顾不了这么多,她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陆晚解下斗蓬,对兰英道:“你去唤秋落进来,我有事吩咐她。”
兰英看到她似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急道:“姑娘,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赶紧想想办法吧……”
陆晚沉声道:“你觉得睿王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罢了,眼下殿下的事最要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见此,兰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退下去唤秋落进来。
陆晚去到书桌前,提笔写信。
秋落很快进来,一进门就肃声问道:“姑娘有何事吩咐?”
陆晚一面写信一面道:“京兆尹发生的事,你都听说了吧,所以我们要尽快查清邓将軍的死因。”
秋落点点头,担心道:“姑娘,可那邓将軍死了这么多年,又是在北疆,咱们如何查得到他的死因?”
陆晚头也不抬道:“之前长亭告诉我,樊先生马上要回来了,而这一次他是特意带着邓将軍的棺柩回来安葬的,说不定咱们能从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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