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晚着急的样子,长亭道:“姑娘别担心,殿下没事,只是前太子一事比我们想象中复杂,殿下是怕出意外,所以想让姑娘与小公子先避一避。”
陆晚不知道长亭说的是真话,还是在安慰她,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长亭道:“你随我进屋,我有话问你。”
长亭应下,随她进到屋内。
一坐下,陆晚就开门见山的问道:“李照如今如何了?皇上可有将他定罪?”
长亭摇了摇头,道:“他一直抵死不认罪,殿下虽然抓了许多人证,但那些人,都是秦珩或是他手下其他人指使的。”
“而秦珩他们有意替他顶罪,所以即便知道他是背后主使者,但没有确切的证据定他的罪,所以皇上也在犹豫……”
陆晚明白过来,沉声道:“李照筹谋了这么多年,只怕所有事情的后果他都想到了,所以明面上的那些事情,他都不会沾手,不会落下把柄。”
按着李照上一世和这一世的种种谋划动作,足以看出他是个深谋远虑之人。
而且他心机深沉,手段还狠辣,是个极难对付的人。
正因为如此,陆晚才会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抓到他,将他致之于死地!
只是可惜,最后她的计划被李翊发现了。
为了保护她,李翊拦截下晋帝,将她要做的事做的,并一力承担下。
可李翊不知道的是,她的计划里还有最重要的一步,那才是致李照于死地的死穴……
收回心神,陆晚问长亭:“其他人奈何不了李照,难道贾策的供词也定不了他的罪吗?”
先前在知道李翊的计划后,陆晚正是因为知道了他策反了贾策,她才放下心来的。
说罢,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道:“难道贾策最后又反悔了?”
长亭道:“没有,贾大人站出来指认了李照的罪行,可李照反驳说,贾策是因为爱慕上陆三姑娘,担心有他在,他不能和陆三姑娘在一起,所以才会与殿下一起,编造谎言构陷他……”
此言一出,陆晚怔了怔,可却又并不意外。
这个时候,李照为了脱罪,什么谎话都会说,什么人都可以舍弃。
她深吸一口气,道:“他是不是将之前陆佑宁婚事受阻的事,也说成了是贾策做的?”
长亭点点头:“姑娘说得对,不止是之前陆三姑娘与睿王私通书信一事,还有将陆三姑娘的手帕拿给袁家五郞退亲一事,他都说成是贾策做的,而偏偏当日贾大人拿出过前太子送给三姑娘的玉免,在皇上面前保了她一命,所以贾大人百口莫辩。”
“再加上连大长公主也站出来指证贾策勾引陆佑宁,袁家五郎也证明三姑娘的手帕,是贾策身边的长随怀墨给他送去的,所以皇上相信了李照的话……”
陆晚听明白过来,不敢置信道:“所以事情反转过来,成了殿下与他人一起,攻讦陷害李照了?”
长亭脸色凝重,沉声道:“皇上嘴上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已将贾大人判了流放之刑,贾大人被流放去了三千里外的凉菖……”
闻言,陆晚胸口揪紧起来——事情竟比她想象中更严重!
而她看着长亭欲言又止的样子,问他:“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事到如今,长亭自是不会瞒她,道:“李照为了脱罪,竟主动招出了城外的那群登州人马,说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叛乱之人,一直伺机进城,想救出大理寺里的秦珩,再假冒他前太子的名义复位……”
“皇上得知后,派了御林军出城抓拿那伙人,那伙人被擒后,竟真的从他们身上搜出了秦珩的亲笔信,秦珩被提堂后,当着皇上的面,承认了一切,并咬舌自尽……”
陆晚听后,慌乱的心反而渐渐沉静下来。
阿晞说得没错,李照在知道话本一事后,料到已无法脱身,所以早已做了安排。
他这样做,不止是将自己身上的罪行推脱干净,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此,只怕针对她话本揭露的他的身世嫌疑,他也做好了对应之策。
果然,长亭下一刻又道:“他是真的狡猾,还找来德妃当年身边的宫人,说当年德妃所言前皇后与西席先生的私情之言,全是德妃为了报复前皇后所编造的虚假之言。”
听到这里,一直没出声的秋落忍不住道:“如今德妃死了,单凭一个宫人的话,如何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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