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进屋前,史婧一吹熄了屋内的灯火。
虽然喝了酒,她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所以要借着黑暗,帮忙自己迈出最后一步……
门开后,男人走了进来。
他反手扣上门,却停下步子,站在门口没有再走近。
酒意往脑子里冲,史婧一靠着仅存的理智,朝来人艰难开口道:“义兄,我愿意与你做真正的夫妻……我早就将那人忘记了,我再也不会想起他的……”
来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步子。
史婧一以为他不信,哆嗦着嘴唇又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他害了我全家,我恨死他了,真的好恨……”
“如果我没有喜欢上他,如果我听爹娘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男人还是没有吭声,静静听她说着。
史婧一越说脑子越晕,屋子里没有烧炭盆,她裸露的身子终是抵不住寒意,阵阵发寒,偏偏酒劲上头,头晕脑涨,在低头的瞬间,一个不慎,头朝下栽下去,‘噗嗵’一声摔在了地上。
男人见了,身形一晃,连忙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身上传来的痛感,让史婧一的脑子清醒了半分。
也是这份清醒,让她闻到了她熟悉的淡淡的药草香。
史婧一自小就讨厌喝汤药,也最不愿意闻苦涩的中药味,那怕病了,她宁愿捱着,也不愿意喝又苦又难闻的汤药。
可后来,二哥哥认识了一个朋友,因为他是行医的,他的身上总是带着药草味,她竟不觉得难闻,还觉得很香很香。
就像此刻一样……
浑身一个激灵,史婧一神情震动,抬头不敢置信的朝头顶上方的男人看去。
屋内虽然没有点灯,但就着外面的雪光,她还是看清了男人的样子。
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史婧一以为自己醉酒出现了幻觉。
——不是的,一定不是他,他对自己那么狠心,怎么会来找她?
是自己眼花了,所以将义兄看成了他。
她伸手抱住他,哭求道:“义兄,如今只有你能帮我救爹爹和哥哥他们,你一定要帮我……”
自从知道家里出事后,史婧一直活在深深的自责里,因为一切事端都是她引起来的。
如果不是她痴恋着沈植不放,就不会引来父亲为自己出头,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是她太任性了,是她害了整个史家……
想到这里,她泪如雨下,痛哭道:“我爱错了人,应该死的人是我……”
“义兄,只要你帮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一面说,她一面哆嗦着手去解亵衣。
可她的手刚碰到亵衣的带子,就被捉住了。
男人的手指冰凉,却带着力道,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她以为是史明不相信她的话,又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求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先带你走……”
看到她这般痛苦,沈植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从踏进这间屋子里开始,他心绪凌乱,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而在听到史婧一说的这些话后,他胸口隐隐作痛,负罪感与愧疚感在他心中交集,让他透不过气来……
史婧一听到他的声音,神情越发迷糊起来。
——为何义兄的声音也变成他的了?
难道自己对他真的入魔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欢喜在外面道:“姑娘,姑爷过来了,你开门吧……”
史明的声音也在外面响起,隔着门板道:“婧一,你怎么了,我方才听到声响,你是不是摔倒了?”
屋内,沈植见有人来了,连忙点了史婧一的睡穴,再扯下身上的外袍裹到她身上,抱起她往外走去。
他打开房门,史明见屋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男人来,大吃一惊。
等看清来人是沈植,怀里还抱着史婧一,他顿时惊又怒,横身挡在他面前,喝斥道:“你想干什么,快放下她!”
说罢,就欺身上前来抢人。
沈植身影一晃,眼也不眨就避开了他。
史明身为史舟山的义子,之前一直住在史家,所以与沈植也是相熟的,可他竟从来不知道沈植会武功。
且看他的身法,他的武功远在他之上。
“你……”
想到他欺骗了史家,连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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