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晚醒来,已日上三竿,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她尚未睁开眼睛,就听到屋内传来轻微的悉索声。
陆晚转过身去看,却是兰英在捡地上的东珠。
看着滚落满地的东珠,陆晚不由又回想起昨晚的荒唐,脸倏地红了。
许是有段时间没有在一起了,男人昨晚的举动着实疯狂了些。
这盒东珠原是好好的搁在枕边的,可因着男人的大动作,最后全侧翻倒掉。
不止如此,这张床昨晚都差点散掉……
那怕与他在一起这么久,陆晚还是想不明白,平时形容冷冽像座冰山,矜贵高傲到不敢让人靠近的男人,怎么一到床上,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兰英并未发现她醒过来,专注的捡着地上的东珠。
兰英之前经常去玲珑阁找吴济,自是认得东珠的,也知道它的价值。
所以她每捡到一颗都忍不住偷笑出声。
数了数,她足足已捡了三十多颗了,真是发财了!
看到兰英笑得那么开心,陆晚忍不住也乐了,正要笑话她比兰草还财迷,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干得冒烟,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兰英见她醒来,连忙放下盒子,去伺候她起身。
陆晚全身酸痛,扶着兰英的手才勉强坐起身。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壶,兰英明白过来,倒了茶水给她喝下。
连喝了两杯水,陆晚才感觉嗓子舒服了一点,勉强能说出话了。
兰英体贴道:“姑娘,我已经替你准备好去酸乏的药汤了,你赶紧去泡一泡。”
说罢,她扶起陆晚往后面的耳房走去。
陆晚泡了一会药浴,又喝了一碗燕窝粥,才恢复了一点气力。
她问兰英,李翊什么时候走的?
兰英回忆道:“殿下天亮前走的,走时特命奴婢不要叫醒姑娘,让你多睡一会儿,还让奴婢给你备好去乏的药汤。”
陆晚又问她兰草如何了?
兰英笑道:“姑娘放心吧,长亭昨晚一直陪着她,兰草睡得很安稳,今早已经起床吃东西了,她说要来侍候姑娘的,我让她多休息一下。”
陆晚听后,定下心来。
等她沐浴出来,兰英已将地上的东珠都捡起来了。
她捧着盒子给陆晚看,笑得合不拢嘴,道:“姑娘,殿下出手真是大方,这一盒东珠,只怕够买下一座城了。”
陆晚让她将东珠收好,自己则去软榻上躺着,脑子里想着一些事情。
昨晚第一次完事后,李翊同她说了白日里在陆家,看到贾策私下去找陆佑宁的事。
他说虽然没有听到两人说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贾策身上似乎有许多难言的苦衷。
而他也看得出来,贾策心里有陆佑宁,但又不敢与她在一起。
李翊怀疑这一切与他背后的主公有关,所以让陆晚有机会去找陆佑宁谈谈,看能不能从贾策与她的谈话里,找到一些线索……
陆晚想了想,正要唤秋落进来,秋落已从门外进来了。
秋落一进来,就对陆晚道:“姑娘,今早陈王派人唤奴婢过去,说是查到了关于阿良的一些事情。”
陆晚闻言一震,连忙道:“你快说。”
秋落得来的消息有些震憾,她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好半天才道:“姑娘有所不知,陈王妃与秦皇后曾是闺中旧友,而秦皇后的闺名叫秦良月。”ωWW.
陆晚一怔,心里已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罗衡喜欢的那个阿良,是秦皇后?”
说一出口,陆晚都觉得不太可能。
罗衡的特殊癖好,都是针对男童,可秦皇后是女的,还是名门之女,两者根本牵扯不到一处去。
秋落道:“陈王妃说,秦皇后从小受尽宠爱,她长得聪慧秀美,性子好动,像个男孩子,经常偷跑出去玩,后来被家里发现,不许她出门,她就穿上男装,扮成小厮书童一类的,偷跑出去玩……”
“后来有一年,秦家回登州老家祭祖,她又扮成书童偷跑出去玩,差点遭到歹人轻薄,幸而被路过的一个贡生所救。”
“秦家为了报恩,有意提拔这位贡生入翰林院,但这位贡生最后却做了秦皇后的西席先生,教她读书识字,一直到她出阁嫁给当时的楚王,也就是如今的晋帝。”
陆晚:“所以这位贡生就是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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