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陆佑宁来找自己,陆晚很是意外,但又正和了她的意。
本想让嬷嬷去请她进来,但转念一想,陆晚却是亲自去了侧门那里,迎了陆佑宁进来。
陆佑宁打开门看到她,先是一愣,尔后挺直肩膀,故做轻松道:“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来?”
陆晚点头,道:“既然来了,别在外面站着,进来吧。”
陆佑宁有些迟疑,不过最后还是跨进门来。
陆晚领着她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陆佑宁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哼声道:“这处宅子倒还不错,勉强过得去。”
说罢,又评点了沿途几处亭台廊阁的布局,连着花草品类也点评了一番。
一路走去,陆晚没说什么,只偶尔回应她两句,陆佑宁倒没有歇过嘴。
待来到主院,陆佑宁又道:“听闻昨日你迁府,一个客人也没有,那我岂不是成了你府上的第一个客人?”
陆晚招呼她到东梢间坐下,命丫鬟上茶,道:“这倒是的,我也没想到你会来。”
陆佑宁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倒盼着她主动问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但陆晚从头至尾,似乎都感觉不到她突然登门的突兀,也不好奇她为何要避开大门,悄悄从侧门来,什么都不问她。
如此,她自己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陆佑宁捧起青釉盏喝茶,动作僵硬,明显很紧张。
其实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陆晚就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忐忑。
后面一路上,她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明显是在掩饰内心的慌乱。
如此,陆晚稍一思索,大概就猜到了她今日来找她的目的。
见她不好意思开口,陆晚只得假装毫不知情的问她:“阿宁,你今日来此,可是有事同我说……”
“没有啊,我只是顺路经过这里,就进来看看……”
不等陆晚把话说完,陆佑宁已赶紧解释着。
她心里很乱,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和陆晚说。
陆晚叹息一声,道:“你既然打定主意来找我,就是心中有了决断,又何必再退缩?”
陆佑宁闻言,先是一愣,等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小脸瞬间变得苍白,不敢置信的看着陆晚。
“你……你知道了什么?”
陆晚道:“那日从陈王府出来,你有事先离开,后面我经过长街上的一处茶馆时,看到你与贾探花在一起。”
陆佑宁手一抖,差点碰翻手边的茶盏。
“那……你先前为何没有揭穿我?”
陆佑宁记得,祖母给她定亲时,陆晚也在场,而那时她已看到了她与贾策在一起,可她却没有戳穿她,在她面前也没有表露半分。
陆晚道:“这是你个人的私事,与我无关,我自不会多管闲事。”
陆佑宁心情很凌乱,手指紧张地绞着手帕,指尖都发白了。
她着实没想到她与贾策的事陆晚一早就知道了,所以一时间心思全乱了,完全不知所措。
陆晚也不催她,静静喝着茶,等着她开口。
好半晌后,陆佑宁把心一横,硬着头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直说……”
“我今日来,就是为了此事来的。我想请你……帮帮我。”
陆晚:“你要与袁家退亲?”
不等陆佑宁开口,她为难道:“此事我只怕帮不了你。”
这门亲事是大长公主亲自为她千挑万选定下来的,且袁家聘礼都下了,就等明年两人大婚了。
而陆佑宁先后经历过与前太子、李翊的婚约,于姻缘一事上,可谓坎坷艰辛,所以这次,她若再与袁家退亲,大长公主与叶氏是绝不会同意的。
所以陆晚也无能为力。
陆佑宁却摇头道:“不是的……袁家的事倒好办,只要我执意不嫁,家里最多将我打个半死,终不会要了我的命……”
“我为难的却是阿策……”
说到这里,陆佑宁眼睛不觉红了,喉咙梗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陆晚见她这般形容,心思微转,似乎明白了过来。
“可是贾大人他不敢承认与你的感情,没有答应要娶你?”
问出这句话时,陆晚回想起先前见贾策时的情形,心里也感觉到诧异。
贾策长相俊美,但举止稳重有度,并不像花心轻浪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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