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阿晞的事,陆晚一宿没睡,镇国公府其他人也没能安眠,所以翌日晨起,大长公主让大家不用去上院请安,都各自在屋子里休息。
然而昨晚一宿没睡的,不止镇国公府诸人,城南的史家,灯火也亮了整宿。
原来,史婧一自上次听了陆晚的话后,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所以暂且不让母亲进宫替自己向荣贵妃求指婚的恩旨,她想先与沈植见一面,亲自与他说说两人的亲事。
史大娘子爱女心切,依了她,并特意备上一桌好菜,请沈植晚上过府吃饭。
史婧一的嫡兄,也是沈植好朋友的史家大郞亲自出面相邀,沈植答应前来,可饭桌上桌半天,天都黑透了,却迟迟不见他的身影。
史大娘子就派人去催,可下人来报,说沈太医为了替陆家找小公子,不来史家吃饭了。
史家诸人围桌等了半天,最后却等到这样一个结果,不由一个个怒火中烧。
特别是史太傅。
堂堂当朝太傅,位高权重,身份尊贵,原不屑搭理沈植这样的小太医。可为了女儿的亲事,特意推了其他同僚的饭局,纡尊降贵的等他一起吃饭,最后却被临时爽约,简直是奇耻大辱。
史太傅当即气得掀了桌子。
而史大娘子看着女儿从早上就殷殷的期盼,到现在满脸失望,眸光如死灰,顿时心痛如绞。
这是她千娇百宠养大的宝贝女儿啊,从小到大,她们将她当眼珠子般疼着,莫说打骂,就是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太医这般轻践。
若不是女儿年幼不懂事,一时被他鬼迷了心窍,跟着他私跑过一回,坏了名声,不然,她们史家嫡女,莫说做王妃,就是皇后也当得起的。
想到这里,再看着丈夫与女儿的形容,史大娘子气得恨不能立刻将那沈植抓来,将他抽筋剥皮,以泄心头怒火。
史婧一见父亲被气到,强压住心中的伤痛,上前安抚道:“爹爹,沈大哥并不是对你不尊,而是事出从急,您就不要再生他的气了。”
不等史太傅出声,史大娘子忍无可忍,对死心不改的女儿气骂道:“你怎么那么傻,还替他说话?他明明就是爱屋及乌,跑去那个陆家庶女面前献殷勤去了。他心里那里还有你啊,他就是狼心狗肺之人,亏得你哥哥之前那样相助于他……”
史婧一从早上等到现在,满腔的欢喜真是一点一点的消磨掉,但她不想听到母亲这样糟贱沈植,不由轻声劝道:“母亲,沈大哥是一个热心肠的人,那陆小公子不见了,这么晚了,他又那么小,万一出事怎么办?所以沈太医帮忙寻人也是应该……”
“陆家那么多人,还差他一个?我看他就是心里惦记着那个庶女。”
史大娘子气不过,自己的女儿金尊玉贵,到底比那个庶女差在哪里?
然而,恰在此时,又有下人来禀报,说是看到聂姑爷也在帮陆家寻人,还一直跟在陆姑娘身边,陪着她东奔西走。
听到这话,史大娘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骂道:“大长公主当着大家的面,假惺惺的罚了那庶女禁足,来表现陆家的家风严谨,可转身,又任由她出入自由,与外男勾搭往来,真是……”
碍着大长公主的身份,她那句“不要脸”到底没敢骂出来,只得将火气往心里憋,越憋越难受。
史太傅老来得此嫡女,比谁都宝贝,那怕到此时,也舍不得骂她,只道:“此生你不嫁,咱们史家也养着你,爹爹会告诫你哥嫂们,那怕将来我与你母亲百年归老,他们也要善待你,绝不给你半点气受。”
说罢,他又回头对史大娘子道:“荣贵妃那里你也不用去了,这样的男人,咱们女儿不嫁也罢!”
可翌日,气得一宿没睡的史大娘子,正头昏脑涨的准备上床躺着,宫里来人了,荣贵妃召她入宫觐见。
荣贵妃亲自召见,史大娘子岂敢不见,当即按品大妆,进宫面见荣贵妃。
荣贵妃自去岁在兰贵妃的生辰宴上下毒谋害陆晚的事被揭发后,被禁足了半年。
荣贵妃自感颜面扫地,而她最痛恨的是,陆晚还借着此事,与儿子退了亲,打了儿子的脸不说,还毁了儿子与南安郡主白舒窈的亲事,害得儿子至今还没有娶正妃。
所以,她对陆晚,真正是恨到了骨子里。
如此,在勾着史大娘子吐完苦水后,荣贵妃冷冷笑道:“本宫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庶女这么有本事,毁了本宫皇儿不说,如今还要来祸害你们家的两个女儿。”
“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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